第21章 問安[第1頁/共4頁]

霍祁的確就是此時懶得對付那些禮數，但一想大長公主都召了何人前來，短一思忖，終還是道：“同去，朕也跟姑母問個安。”

天子的神采突然一鬆，放動手背過身去，兀自無法地一歎，繼而又轉返來攬住她，再度帶上笑意的語聲壓得低低的：“不準哭了，朕說錯話了還不可？”

南瑾大長公主始終語中帶笑，說得慈愛密切。蘭薇雙頰不覺一熱，再一福身算是謝了誇獎。霍祁在旁也一笑，沉了一沉道：“剛巧顛末，秀士傳聞姑母在便想見個禮。她傷了嗓子說不出話，姑母彆見怪。”

蘭薇指了指那邊的一片熱烈，動了動嘴唇：“臣妾該去處大長公主問個安。”

“……甚麼？”霍祁微一愣，冇看懂。

霍祁心底同時繚繞著不耐和顧恤，想哄她幾句，又感覺本身實在也……冇說甚麼過分的話。

話音才方纔落下，那忍在眼眶裡的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出來。隻一滴罷了，緩緩滑過她白淨的麵龐，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手指上。

蘭薇微一愣，他又笑道：“他們大抵還要議一陣子，不急，漸漸議就是，我們返來聽。”

二人皆一怔，蘭薇福身承認。南瑾大長公主便笑了出來，手在腰旁比劃著一個高度：“前次見你時，你剛……這麼高。近兩年在淄沛，冇少傳聞席家的女兒出完工了個美人，長陽城裡冇有人不曉得的。前些日子又聽聞你進了宮，本日一見……倒真是個美人。”

蘭薇仍低著頭，手指在他掌心有一下冇一下的劃著――冇有在寫甚麼字，隻是這麼劃著。他透過她低覆的羽睫，看到她眼眶紅了。

蘭薇苦澀一笑，壓抑著心驚持續寫道：“陛下會這般問出來，除卻思疑臣妾仍掛念越遼王外，還能是何啟事？”

“彆哭。”天子到底開口哄她了，雖是強撐著用了比較生硬的口氣，也還是得暗自承認跟她心軟了，“朕也冇說甚麼。”

蘭薇定著神，搖了點頭，表示無事。

是要避開不見的意義。蘭薇有些遊移，他不見外命婦無妨，可如果大長公主在，她一個嬪妃到了跟前總不能不去見禮。

“陛下。”南瑾大長公主頜首淺笑，視野很快便落在一旁沉默不言的蘭薇身上。霍祁站直身子剛欲先容兩句，大長公主雙眸一亮，倒是先道，“這是蘭薇？”

她清楚連麵色都有些發了白。霍祁迷惑，偶然中轉頭掃了一眼，便也看到那人，呼吸一凝，移回視野來，口氣仍很暖和：“是瞥見她了？”

明顯委曲來得比旁人還要過分些，就是讓他狠不下心拂袖拜彆。

“疇前也冇甚麼可讓朕在乎的事。”霍祁笑意淡淡，好似當真不明白南瑾大長公主在說甚麼，“固然席垣曾是朕的教員，但朕與秀士，疇前當真不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