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質問[第2頁/共4頁]

他是天子、她是嬪妃，她竟然因為侍寢的事觸怒了他，讓誰聽了去，都是她太不知本分。

“景妃俄然來求見，勸朕皇裔為重，彆讓杜氏孕中多思。”天子輕哂道，“若不是有人奉告她你來過，她如何曉得朕不是記取杜氏先前之過、而是因‘重’了旁人輕了杜氏？又何來讓杜氏孕中多思？”他執起她手裡的羊毫，替她擱在一旁，隨口又道，“你是不是讓景妃誤覺得……杜氏也知你來過？”

“朕曉得你很會動心機。”他仍凝睇著她，“常日裡猜事都不算。頭一次，你讓宮人把杜氏的非難傳到了朕耳朵裡――那事冇甚麼不好，朕也不說甚麼；第二次，是本日你較著對杜氏不滿――也無妨，朕肯信你是當真不快。但你成心把此事透個景妃，是為甚麼？”

當真很想寵著她。

天子抬眸覷了她一眼，夾菜不睬，吃了兩口，被她這冷冷僻清、強壓驚駭的模樣弄得也渾不安閒，遂睇了一眼中間的席位：“不是還冇用完晚膳？坐。”

她自有她的籌算，但目下他來問她，她卻冇法解釋，更不知在他眼裡把此事想成了甚麼。

他走近她，不睬會她已壓抑不住的惶恐，抬手撫上她的臉頰，感遭到她倏爾一栗。

他是感覺她心機深，還是連帶著感覺她席家在此中有所牽涉？

陡峭暖和的態度，直弄得席蘭薇防心更重。他到底要乾甚麼……他覺得她要乾甚麼？

笑意悄悄，席蘭薇接下來的話寫得漫不經心的，彷彿當真是明天賦想明白：“臣妾先前還感覺奇特，張夫人就算先前和杜氏瞭解，也不該來乾預陛下後宮的事，又感覺許是當真情分深不忍心。現在看來，景妃也是早知杜氏有孕的，不想她腹中孩子出事，才央張夫人出麵討情。”

席蘭薇正坐下來，思路還是不免往更“晚”一些的方向飛轉著，曉得遲早避不疇昔，又偏生衝突得不可。

隻要不是真的心狠手辣、耗費人道，他護著她便是了。

“你的傷……”他的視野定在她的肩頭，隔著衣服看著已無甚非常，彷彿已經冇有白練纏著了，他便扣問道，“好了麼？”

現下他無異於在奉告她，究竟就是如此，他甚麼都曉得，後宮裡冇有甚麼伎倆能逃得過他的眼睛。

麵對天子稍緩的色彩，席蘭薇顯出些許輕鬆――這輕鬆也卻有一部分是真的，感覺跟聰明人交換就是舒暢，能省去很多廢話。哪像和杜氏說話的時候……她感覺一句便足以點明的事情，杜氏常常要讓她解釋十句。

被詰責得渾身發冷。

決計不是景妃去宣室殿問的，如此直言相問未免太傻。可他卻曉得了、曉得是她把動靜透給了景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