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雙方[第2頁/共4頁]

天子輕一點頭，隨口問了句：“甚麼時候到的？”

那人緩點了下頭，就疾步行了出來。顯是對府中格式已非常熟諳的模樣，全不需人帶路，左轉右轉，很快已到了書房門口。

還是諷刺的口氣，這一句卻讓雲裡霧裡的宮嬪們吸了口冷氣，齊刷刷地看向了席蘭薇：將門之風？鳶美人要殺人滅口？

馬車順著山道急趕而上。夜幕下，兩旁的樹枝本就恍惚得看不清是甚麼數，目下行得快，草木山石更都化作了幻影在兩旁轉眼即逝。

四周的人又都抽了口冷氣，這纔想起為何看這女子如此眼熟，原是衛氏從家中帶入宮的宮女青煙。

廣明殿中燈火透明，不但是一眾主位嬪妃到了，就是低位的宮嬪也陸連續續地來了。幾個時候前在結束了旅途顛簸、目下又安息不得，世人麵上均是難掩乏意，但看到殿中跪著的那人時又都打氣些精力，同時帶上三分獵奇。

那本日……

霍禎的視野慢悠悠地劃過席蘭薇仍自沉寂的麵龐，輕蹙著眉頭問天子：“那……皇兄想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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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蒼茫下,一匹駿馬在沉寂中撕出一片喧鬨。那馬兒奔得緩慢，氣味卻仍舊安穩,馳了好久,在一處非常氣度的府門前停下。足下踩出幾聲“噠噠”,又長撥出一口氣，立穩了。

兩名麵貌姣好的婢子候在門口，見了他點頭一福，未加通稟就推開門恭請他入內。

那萬眾朝拜的位子……天子已坐了兩年不足，滿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都道是“眾望所歸”。

他與霍祁均是嫡出，他也一向曉得本身是“皇次子”，上麵另有一名兄長。但在足足八年的時候裡，宮中是冇有那位皇宗子的，是以一眾皇子帝姬尊他為長，更是聽過各方的暗裡群情——照這般下去，同是嫡出，太子之位隻能是皇次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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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禎透過奔馳中不時掀起的車簾淡看著行宮，看得愈久，那一抹冷嘲就更加清楚。就彷彿能感遭到宮室頂用以乘涼的冰雕溫度似的，生生把貳心底的冷意全引了出來。

在這一乾低位宮嬪聽了風聲趕來之前，殿中的一眾主位已將來龍去脈弄得清楚，見她們來了，也冇為她們多做解釋，隻是持續著方纔的議論。

太子儀仗。

在黑暗中，行宮悄悄的，但隻是各處宮室透下來的光火也能讓人看得出來，那是一片多恢宏、多氣度的處所。雖不在長陽，也到底是天子寓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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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禎仍還記得，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對霍祁說這四個字，是霍祁冊封太子的時候。一名外命婦在皇前麵前，滿麵堆笑隧道著賀，好聽的話很多，這四個字卻堪堪刺痛了霍禎的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