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雙方[第2頁/共4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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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禎透過奔馳中不時掀起的車簾淡看著行宮，看得愈久，那一抹冷嘲就更加清楚。就彷彿能感遭到宮室頂用以乘涼的冰雕溫度似的，生生把貳心底的冷意全引了出來。

太子儀仗。

那萬眾朝拜的位子……天子已坐了兩年不足，滿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都道是“眾望所歸”。

既已鬨到了闔宮皆知的地步，下一步大略就是讓宮正司審席蘭薇或是她身邊的宮人了。天子不會有甚麼躊躇，更不會著意去護她。

任憑吳氏說著、世人驚著，坐上帝王半點反應都冇有，隻凝睇動手上那兩頁供狀。究竟上，就是方纔，也隻是袁敘向一眾主位道瞭然委曲，天子壓根未曾開過口。

“陛下，越遼王到。”在殿門口稟事的寺人躬身長揖，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世人的神思都扯了返來。

他說罷，緊抿的薄唇彷彿仍帶著些許笑意，側眸看向席蘭薇，眼中除卻對解釋的等候再無其他，冇有思疑更冇有指責。

“哦？”霍禎神采微有一動，繼而帶起笑容來，抬眸睇了一睇他，彷彿有點不測，“這麼快？”

在黑暗中，行宮悄悄的，但隻是各處宮室透下來的光火也能讓人看得出來，那是一片多恢宏、多氣度的處所。雖不在長陽，也到底是天子寓所。

合著這早已出了定論的事竟還能有個轉折？不但杜氏是枉死、衛氏也是？始作俑者是席蘭薇？

上高低下地打量一番，長得也忒淺顯，又看著彷彿有點眼熟。但分歧於旁人對她的獵奇，她劈麵前的統統彷彿都提不起興趣來，隻是垂首寂靜跪著，不聲不響，若不是尚能見到她時不時地眨一下眼，世人幾近要思疑這還是不是個活人了。

天子輕一點頭，隨口問了句：“甚麼時候到的？”

這供狀是麵前女子解了毒後寫下的，內容實際上非常簡樸，卻在嚴峻中多了些廢話，故而足足寫了兩頁紙。

四周的人又都抽了口冷氣，這纔想起為何看這女子如此眼熟，原是衛氏從家中帶入宮的宮女青煙。

他與霍祁均是嫡出，他也一向曉得本身是“皇次子”，上麵另有一名兄長。但在足足八年的時候裡，宮中是冇有那位皇宗子的，是以一眾皇子帝姬尊他為長，更是聽過各方的暗裡群情——照這般下去，同是嫡出，太子之位隻能是皇次子的。

直至他八歲那年，他成了真正意義上的“皇次子”。一向隨在他們的祖父——太上皇身邊的皇宗子霍祁突但是然地回了宮，讓全部皇宮都為之一振。

霍禎記得很清楚，皇宗子車駕到了長陽城門口那天，才四歲的荷月帝姬興沖沖地來找他，要拉著他去皇城的城牆上一看究竟，她說：“大哥哥返來了，母後說，父皇派了太子儀仗去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