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尋釁[第2頁/共4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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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是在院子裡散著步,這幾人就俄然衝了出去,二話不說便抓了秋白清和問罪。眼看著是杜充華身邊的人,她這個隨居宮嬪本就辯駁不得。更何況她說不出話有力辯白,身上還帶著傷,二人被強拉開後她連站穩都困難,忙扶了廊下漆柱纔沒跌倒,遑論上前還手了。
他站在榻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看到她到底還是牟足了力量往裡躲了。約莫是觸了傷口,席蘭薇驀地一咬略有些泛白的下唇,眼眶微紅。天子神采未變,口氣卻俄然隨和了下來:“你當真把藥留給你父親了?”
如此一向到了八月初十,聽聞席蘭薇傷好得很快,已能在院中走動了――這倒是真多虧了那金愈散。都說“傷筋動骨一百天”,席蘭薇雖則冇到“傷筋動骨”的份上,但宮人皆覺得如何也得月餘下不了榻,冇想到這剛過了十天不到就已經好了大半。
“賤婢!你們家娘子仗著家世冇端方,你們也不曉得提點著麼?”竹板帶著十二分的力打在秋白背上,一下又一下的毫無間斷,直打得秋白悶哼一聲以後嘔了一口血出來,一滴滴落在裙襬上,星星點點地伸展開來。
搖了點頭,懶很多想。後宮嬪妃那麼多,他犯不著跟這麼小我多操心機,歸副本來也是不喜好她的。
他問得非常直白,蘭薇頜了頜首,嘴唇翕動,四個字讓他看得清楚:“臣妾不敢。”
……不看他是甚麼意義?驚駭想躲?她自發得看不到就是躲開了麼?天子揣摩著她的心機一聲啞笑,乾脆在榻邊坐了下來,揚音道:“袁敘,差人去取金愈散來。”遂轉頭看向猶被寺人押著的清和秋白,淡聲問,“你們是令儀從家中帶來的?”
“啪”――一聲脆響,那宮女被打得向側旁退了半步才站穩腳,蘭薇亦是因為用力過猛連指甲都折斷了兩根。冷然相視,二人均是胸口起伏不已,驚怒清楚。
便見席蘭薇頭朝著床榻內側,點了一點,算是承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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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沉寂。
這是決定而非籌議,說著就揮了手命人帶二人走。蘭薇一怒,心底的火驀地竄了起來,手上猛一支那柱子,藉著力疾步走疇昔。也顧不得未愈的傷口仍作著痛,注了滿身的力量緊握住那女官的手,長甲緊扣進她腕上。
“行了。”那掌事女官模樣的年長宮女揚聲道,還責打著秋白的寺人便停了手。那女官瞟了秋白一眼又看向蘭薇,笑意濃豔得讓人生厭,“這兩個丫頭奉侍不好娘子,奴婢就先帶走了,他日讓充華娘娘撥兩個機警的來。免得傳出宮去,讓將軍感覺充華娘娘苛待娘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