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分神[第3頁/共4頁]

他一點點回想著，指間的光芒越閃越快，冰粉漫天飛灑，手中的冰石一點點地被砥礪出少女的姿勢。

唐徊沉默地盯著她。

“你瘋了!”惡龍倒抽一口氣，對彆人殘暴的人，他這平生見過很多，但像唐徊這般，對本身也殘暴如此的人，他從未見過。

笑已不再。

她冇有驚駭，亦無恭謙寒微，謹慎翼翼卻聰明如狐的眼神已經不見，隻要眼底叫人冇法窺視的一潭沉泓。

如同當年雪峰下初遇的她。

厥後……厥後呢?

“不是仙君先與我開打趣的?仙君如果不喜，我能夠再給你說個彆的笑話!如何?”青棱的手拔過耳邊，將髮絲從他掌心勾到耳後，臉上的笑卻更盛，暴露一小排烏黑貝齒。

他怎能奉告她，殺她，是因為愛。

他記得她的笑，如冰般凝固在唇邊。

冰殿之下，是個青石築成的洞府，洞中空空如也，隻除了一張石凳與占有了幾近半個洞的大長石桌。

他想起方纔冰塔中的她最後的題目。

太初百年，她笑容暖和寒微，目光剛毅；

一小我的元神本就是不成豆割的團體，少了一絲一縷，都是重創。

陽曲山的晝很短，夜很長。

“當年你為何要殺我?”她問。

雪山下的初遇，她笑容暖和滿足，眼神聰明；

再厥後……

好久不動。

而不完整的元神即便修到終究，也躲不過天劫獎懲。以是分神*需求將分離出來的元神再度煉化後再度融會。

美得如夢似幻，便是當日玉華宮的聖女墨雲空來了，麵對這片冰芒，也讚了三聲好。

他連一個最簡樸的答案，都冇有給她。

桌上，擺滿了大大小小、姿勢各彆的數百件偶人。

這百年來的統統念想，這滿桌的偶人，都跟著這道冰芒一齊化為齏粉，從半空落下，鋪滿了整張石桌。

他衣袖一舞，掃儘冰粉，手中冰偶形狀已成，玉樹之姿，冰魂之骨，臉龐上眉眼如昔，他的指停在了唇上。

難怪此地冇有一點明珠玉火，本來不著一絲裝潢，已是人間絕景。

可悲，她竟未死。

唐徊的手指一收，想將那束髮絲抓在手中，卻隻要髮絲滑落時滿手酥/癢的觸感。

唐徊停了腳步，轉頭，他發明她叫他的名字，比那一句“師父”更來得讓貳心驚。

唐徊發明本身亦無答案，沉默了半晌便緩緩從她身邊站起。

他伸脫手掌，四周水汽在他掌心聚成一塊冰石，他伸脫手指，點在冰上，冰粉紛繁灑落，他如昔日般開端細細砥礪。

“這類時候，你另故意機開打趣?”他收了功法問她，眼底暖意嬌媚已去，還是最後的冰冷。

他的狐媚之法對她毫無用處，不止毫無用處，她一句“師父”，差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