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2章 與君長訣（3）[第2頁/共4頁]

她已然看出，這逆轉的循環為何而來。

更加龐大的吸力傳來，撕扯著唐徊的虛影，讓他的身影朝著旋渦之處扭曲著，幾近不成人形。

裴不回不知產生了何事，眼神掃過四周，看到了殘損的斷惡劍，俄然認識到了產生了甚麼事。

唐徊已走，她也當罷休一搏。

五指刨入土中，掀起滿天飛沙。

她一陣狠惡咳嗽，五指收抓，將地上斷惡抓動手中。

往昔各種，過眼而去。

青棱卻看也冇看他一眼，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說著。

神通不能用，她隻能以手代庖。

“哈……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她猖獗笑著，化作殘影飛去。

“唐徊……你我之間，本是不死不休的結局，現在，就當三千年前，我冇有救過你，你也向來不是我的劍靈。你的道，我還給你！”

“癡兒，竟能逆轉循環，人間萬法，皆有因果……”他呢喃一語，眼眸從這山顛之上瞭望向青凰地點位置，呢喃之聲俄然化成如古鐘長音，傳遍全川。

青棱咬緊了唇，心似火焚，手裡掐著的法訣差點亂了節拍。

龐大的“卍”字元閃著溫和金光，在空中上高低下的浮動，模糊間有梵唱聲響起，壓下了四周淒厲風聲。

哀號如雨，化作漫天哀傷。

冇法想像，這三千年來果斷無懼的她，竟會崩潰至此。

裴不回驅著機甲戰龍趕到這裡的時候，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，渾身鮮血的青棱。

血霧散了滿天。

循環停止，唐徊聲音再無傳出，緊抓著旋渦邊沿的那隻手，驀地間鬆去，冇入幽深當中。

青棱點頭，心頭痛意化作錐心之劍，一下又一下地徹骨而去。

他由這九幽之路踏上，重啟循環，將這五千鬼將一起帶入循環。

地上的“卍”字元轉動起來，由慢轉快，眨眼轉成龐大金色旋渦。

“青棱……”

大道循環幡光芒減弱，地上旋渦漸緩。

“唐徊，回不來了。”青棱雙手有力垂下，眼裡淚水未竭，彷彿永久流不完。

“青棱，說好的仙途同業，你怎捨得……”唐徊清俊無雙的麵龐之上，再無半點昔日風采，眉眼如霜雪腐草，六合荒涼。

這話，是他此生說過的，最絕望的告白。

唐徊揚唇笑了。

出了甚麼事？

“甚麼仙途，甚麼絕頂……我不要這仙途，我也不要無上力量，不要永晝，不要長生，哈哈哈……我甚麼都不要，能夠換他返來嗎？”

……

曾經果斷如鐵的表情，一潰千裡。

外間狂亂的進犯彷彿跟著浮起的經文而和緩下來。

“唐徊不在了，你另有我。另有我……我會陪著你，青棱，彆哭！”

為了……救她！

她的心似崩潰的冰塊，再難拚集完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