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生死[第2頁/共4頁]
“兩千二百五十四人。”胡滌躬身稟道,“另有一千七百餘人被俘。”
國府西邊最偏僻處的一方院子裡,薑懷昂首望著頭頂上的月朗星稀,掐指一算才知,如許的日子竟已持續了近三個月了。
正殿前,嬴煥聽完胡滌的私語,略一點頭:“曉得了。”
阿追怒不成遏,嬴煥麵無波瀾地聽完:“你隻奉告我是你或者不是你。”
疾風呼呼颳著,他記得行軍經常在山間聽到如許的風聲;偶爾可聞保護巡查時踏出的腳步聲,他也會想起領兵出征時千軍萬馬齊行時如浪澎湃的聲音。
他視野下移,定在她握著的匕首上。
他終是不再勸了,偏首看向榻邊的窗戶,透過窗紗,模糊可見枯枝嶙峋。
戚王嗤地笑了一聲。
胡滌將身子躬得更低了:“是,濂郡與曄郡皆失守。”
“……主上。”胡滌聲音都打了顫,“這已是第十二次敗北了,目下軍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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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,她在這裡也很好。實在他醒來那日,便是說得出話的,杜口不言的這段光陰,本就是因私心作怪,想留她多待一會兒。
“你一向不醒,我怕死了……”阿追邊抹眼淚邊笑,“我嚇得連占卜你能不能醒來都做不到,隻一想你,內心就滿是亂的。我苦等了幾個月,現在你醒了就想讓我走了?門都冇有!”
他是感受過的。他被邪巫滋擾的那段時候,她也幾是不時賴在他的帳子裡,哪怕在他吐血時她會笑得冇心冇肺,那份情意也讓他感覺如沐東風。
又歇了七八日,在阿追喂他雞湯的時候,他的手忽地握過來,嚇了阿追一跳!
薑晉又說:“那我再問你,她在咱弦國的時候,從小到大,是不是都一向住在這國府背麵,不出門也見不著外人,能見到的人交來回回就那麼些?”
起碼不會再給她留下一個貪恐怕死的印象。
這話倒讓薑懷聽得一愣,皺眉回過甚:“祖父甚麼意義?”
薑懷聽出語中的不滿,挑眉而未轉頭:“祖父彆如許說,她過得也不易。”
他言罷回身便走了,阿追怔怔地滯了一會兒,手上的匕首狠擲了出去:“嬴煥!你個剛愎自用兩麵三刀的偽君子!你要抨擊最好直接衝我來,敢動懷哥哥我讓你連戚國也保不住!”
薑思迷惑地點頭承認:“是。”
雁逸昏倒了太久,身子已然太虛了。所謂的醒了,當真隻是“醒了”罷了――第一日,他隻是眼睛展開了小半刻就又睡疇昔,連話也冇能說出一句。
戚王“哦”了一聲:“狹濂失守?”
二人間安靜得再無聲氣。
“……是。”薑懷又點了頭,迷惑卻更深了。
“阿追……”他歎了一聲,闔上眼,有很多話想奉告她,但她耳朵再次貼過來的時候,他卻又說不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