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水漾[第1頁/共4頁]

鎮上不過百餘戶人家，街巷裡寂靜無聲，很少見到行人。她們閒逛了一圈，找了家鄰水的茶社坐了。內裡也冇幾小我，大多是年老的父老。

掌櫃回身打量她二人，“不知兩位小兄弟要問何事？”

二人洗漱換了身潔淨衣服，出了門。此番外出，除了一兩套平素穿的裙裳，都是男裝。之前傅隱到長櫟冇幾天，就給她們每人購置了很多套，樸重上用處。

那女子高低打量她一陣才道：“女人固然醒了，還是要多歇息，之前給你服的藥約莫隻能緩些疼痛。你若強撐著到處亂走，再嚴峻起來，我們也束手無策了。”

青羽垂垂有些知覺，在顛簸中醒來，迷含混糊隻見他如刀削的下顎和衣衿上的紋路。猛地被如此靠近的間隔驚醒，掙紮著就要起來。

他往她身後看了一圈，“你那位朋友呢？”

“那位公子如何能進得去，我也不清楚，約莫和那兩個族氏有些乾係。”

“那公子又該如何稱呼？”

那公子推委了一番，駁不過掌櫃的美意，將那鏡子支出懷中，“一麵銅鏡，從采礦到澆築到紋飾再到開鏡，其間多少艱苦，鄙人敬領了。”

“無妨，取了筆墨來。”

“方纔那位公子……”青羽問道。

“他一貫住在鎮上東邊的那家堆棧……”青羽一愣，恰是本身住的那家。當下倉猝付了茶資，拉著凡音倉促拜彆。

再次展開眼，她覺著疼痛已去了大半，倉猝起家。屋裡冇有點燈，玉輪的光影直鋪到床前。氛圍裡有甚麼味道，刺鼻而嗆人。

他將手劄收好，那掌櫃又取了一件東西遞到他手中，“公子代為送信，鄙人感激不儘，這是犬子製的一麵新鏡，雖不是甚麼貴重東西，也是我們一片情意，還望公子笑納。”

他複又將她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，“夙來隻曉得女子愛觀鏡自覽，倒不知也有女子喜好製鏡的臟活兒。你可知那邊灰塵飛揚，煉爐炙烤，鍛造之處更是肮臟不堪……”

“回主上，約莫另有四五個時候車程。”外頭有人回道。

掌櫃歎了口氣，在劈麵坐下，“本年就冇返來過，咱這鎮子上過半的青壯都在那邊頭，下次再見，不知猴年馬月。”

不一會兒，內裡馬蹄聲漸近，他將青羽裹在大氅中，下了馬車，翻身上馬。

某一次熟睡醒來，聞見柏子香的味道，抬眼瞧他正用帕子拭動手，手邊新換下的香灰堆積。她怔怔地聞著熟諳的香味，離珵的模樣又浮在麵前，揮散不去。她曾經那麼依靠阿誰度量，那麼迷戀他的味道……垂垂心口痛苦愈烈，蜷成一團，咬著嘴唇怕哼出聲來。

他一愣，發笑道：“看來路上我需打起十二分精力……”見她不語，“青羽女人，我們走吧。”

排闥出去，耳邊霹雷聲不斷，內裡夜色厚重甚麼也看不清。有人從遠處提著燈籠過來，走到近前纔看清是個女子，戴著麵紗，瞧不清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