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4 章[第2頁/共4頁]

沈容容看著鳳靜熙俊美如玉的側臉，這個時候的他，看起來又像是他們初識時候那樣，安好暖和，像一汪沉寂了千年的潭水，安溫馨靜，像近在天涯，像遠在天外。某種程度上，

吃過飯送他們分開坤翎宮的時候，皇後從洪嬤嬤手裡接過一件雪豹皮滾貂毛的大氅親手替鳳靜熙披上，對沈容容道：“我手裡另有兩張雪豹皮，讓人並著藥材一起送去你們府裡了，走的時候，記得替老三鋪到馬車裡。”

沈容容吐舌頭。

“好。”

沈容容把去皮剜核的枇杷遞到他嘴邊，看著他咬了一小口：“你看書真是雜。”天文地理、鬼狐仙怪，無不瀏覽。

沈容容細聲細氣道：“胳膊肘愛往外拐的姨母，您放心，小的服侍得極經心，您家老三隻要天陰得短長的時候，膝蓋會腫些。”

“不是說我本身歸去就好？”因為出發期近，半月前，天子特準他在野生精蓄銳，不必上朝。

鳳靜熙捧著暖爐，任由沈容容將本身推到皇後的身邊，悄悄道：“母後操心。”

皇後瞪她一眼。

鳳靜熙輕聲道：“她很好。”

沈容容忍不住插嘴：“這麼醜也能當神仙？”

沈容容不喜好進宮，但很喜好皇後。阿誰女子的身上有一種沉澱以後的安好。

她俄然感慨萬千，拉住他的手，細細摩挲那些苗條的手指：“我不勸你就是。你想去那裡就去那裡。”

皇後道：“讓小廚房的人好好服侍著。”說完跟沈容容說：“細心彆傷了手。”

沈容容替他擦擦額角的盜汗，心疼道：“這那裡是觀光，清楚是享福。”

“我感覺很歡暢。”他指指窗外連綿的山嶺，初春時節，山上的樹木開端復甦，冒出深深淺淺的綠芽，夾在長青的鬆柏、早開的春花之間，顯得朝氣勃勃：“你看，這山就是伏牛山，《百鬼經》裡說，這座山是龐烏牛妖修煉昇仙的處所，龐烏牛妖牛頭麒麟身而鳳凰尾……”

皇後悄悄說：“感謝你，熙兒。”

鳳靜熙淺笑，用籠了山霧一樣通俗的眼睛看著她，悄悄說：“我喜好你替我改的這輛車。”鳳靜熙雙腿殘疾不能騎馬、不能走路。出行之前，沈容容叫了陸翁堂找來技術極好的匠人，在安設臥榻的車壁上開了一扇很大的活動窗給鳳靜熙看風景，將一層雲霧紗簾、一層百葉窗簾藏納厚厚的車壁中間，雲霧紗經緯精密卻薄如雲霧、防蟲極佳，百葉窗簾用極薄的上好碧翠竹清冷遮陽，碰到風雨或者夜晚，最內裡一層能夠落下一扇包鐵木窗，包鐵是用了與車壁一樣上好的玄鐵，請了最好的鐵匠細細捶打成片，包在健壯的木料外，平常刀劍擊而不入。

“乾甚麼？”

皇後的手有力地垂下來，她看著鳳靜熙裹了厚重毛毯的□，那雙萎廢的腿是太多民氣裡不能被揭開的瘡疤。皇後飄飄淡淡的語氣顯得非常虛無：“我曉得。”就是因為曉得，以是連救贖都已經冇有勇氣去要求，隻能在自悔裡沉湎與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