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貼心[第1頁/共4頁]

幾步以外，一玄色身影跪得筆挺，抿緊唇角微低著頭，安循分分地模樣讓赫連傾慕裡可貴的有點過意不去。

羅錚倒抽一口冷氣，二話冇說便跪了下去。

將人扶到床上躺好，羅錚想了又想還是冇敢幫人把衣服脫了，隻好抖開被子並掖好被角。事畢欲出門去，俄然又想起那人讓他“跪著想”，遲疑半晌便挑了個不礙眼的角落老誠懇實跪了。萬一喝醉的人起夜或者有甚麼不舒暢，他也好及時照顧。自十五年前那事以後，赫連傾便不喜與人靠近，除了值守的暗衛，院中從不留人奉養。即便是後院侍人，在侍寢以後也不得過夜。當然，在人們眼中，暗衛也算不上一種存在。

“何事？”

赫連傾不再廢話，一隻手還是擰著羅錚胳膊，另一隻手卻往身下人的腰帶伸去。羅錚心下一驚，本能地掙動起來。

聽雨樓的頂級暗探構成暗光，常日裡服從石文安調遣，但他們真正意義上的仆人倒是赫連傾。羅錚看向那人溫馨的睡顏，內心一片安好。

“莊主可要寢息？”

停頓了半晌，輕咳一聲苦澀道：“屬放學藝不精被莊主出掌打傷，厥後、厥後……”越說聲音越低，羅錚握緊拳頭，指甲幾近紮進肉裡，想了又想仍然拉不下臉來，昂首望向赫連傾，囁嚅著說：“部屬記不清了……”

赫連傾瀉視著那有些無措的人，沉聲道：“那便跪著想吧。”言罷不再理睬，隻低頭喝酒。

“還不錯。”內心有些不測，赫連傾眼神略帶切磋地看向羅錚，放下茶杯，獎飾了一句。

“下去吧。”赫連傾略微利誘，這跪了一夜的人莫非不會累麼？見人此時難堪的模樣，心下瞭然幾分，自是不會將他看作那無事好獻殷勤之人。因而出言讓人歸去歇息。

赫連傾彷彿對身邊的侍女格外寬大，打趣話淺淺出口，也不作理睬，任由她去。音韻也是非常風俗的模樣，仍然自語道：“早膳應是好了，莊主先品茶，奴婢去去就來。”待那銀鈴般的笑聲漸遠，羅錚才抬開端望向座上之人。想要解釋卻又感覺冇甚麼好解釋的。

“冇聞聲？”

宿醉背麵痛欲裂，赫連傾感覺剋日來的怠倦涓滴冇有減輕的跡象，借酒澆愁……公然冇甚麼用。眨了眨迷濛的雙眼轉頭看向床下，有些吃驚地皺起眉，忽又豁然，挑起唇角暴露個淺笑。

無聲笑了笑，清了清嗓子：“跪在這裡做甚麼？”聲音帶著剛醒來的沙啞。

本覺得人回了住處歇息，可冇過量久，羅錚又返來了……手裡還拎著一個茶壺？

起得太猛，膝骨處模糊作痛，可他還是穩穩地站在赫連傾身邊，讓人不至醉倒在地。赫連傾迷濛著雙眼看向身邊人，眉頭鎖得死緊，半晌，長出一口氣又邁著步子往屋裡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