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年少[第1頁/共3頁]

顧雲錦挑著眉看他，想到帷帽遮擋，對方看不清她的神采，這才稍稍歪了歪腦袋，以示迷惑。

這好感不是女人家的模糊心機，而是悄悄的竊喜和鎮靜。

程晉之也想到這一茬，忍俊不由，他咳嗽了聲袒護了笑意，問道：“既如此，你還讓寒雷跟著？不怕叫人瞥見？”

身後不遠處，寒雷不疾不徐跟著，時不時東張西望，就像是在打量河邊景色，不叫人看出他的實在目標。

畢竟，現在的她，不該認得蔣慕淵。

蔣慕淵前腳剛進雅間，後腳就跳窗來救了，底子冇來得及細問程晉之，他哪兒清楚程晉之是如何看出來的。

那天與她在微雪中低聲扳談的蔣慕淵，相較麵前的人，減了少年人的意氣和清俊，多了沉穩與內斂。

蔣慕淵放下茶盞，盯著他道：“防著像你如許一心掀女人帷帽的人。”

“小公爺，”顧雲錦喚他，“他從哪兒看出來我是顧女人的？”

相差了十年的兩張容顏疊在一塊，讓顧雲錦對這一月裡的龐大竄改更有了結壯感。

雪落了一整夜，積了一指樞紐深，天亮後時不時飄上些細碎雪花，按說如許的氣候不適合出門，但顧雲錦的身材不由她挑三揀四。

可顧雲錦卻俄然對少年的蔣慕淵添了幾分好感。

蔣慕淵倒了一盞茶，一口飲儘，聲音不輕不重：“我又不是你，平白給人添是非。”

清風拂麵而來，異化著點點柳絮，有些像嶺北的那場初雪。

可他又不好晾著顧雲錦，自個兒歸去問明白了再來，隻好含笑著道：“莫非你不是顧女人？”

小王爺聞言也不惱，無所謂地笑了聲。

顧家院子就在不遠處，顧雲錦扭頭看向衚衕口，寒雷的身影已經不見了，她不由輕聲笑了。

蔣慕淵讓那兩個男人先行分開，帶著濃濃歉意道：“寧國公府蔣慕淵，剛纔是朋友失禮，聽了京中傳言，想見顧女人真容，出此下策，冒昧女人了。”

“我是顧家女人，”顧雲錦道，“本日之事，謝小公爺脫手互助，還請小公爺轉告程三公子，掀女人家的帷帽可不是甚麼功德，還請他部下包涵，下一回再遇見了，千萬彆再這麼做了。”

“我會跟他說的，”清了清嗓子，蔣慕淵又道，“你是去北三衚衕？要不要叫頂肩輿？”

顧雲錦的言語當中冇有羞惱，說得直白又開闊，反而讓聽她說話的蔣慕淵難堪又慚愧，彷彿是他叮嚀人做了失禮的事情。

另一廂，蔣慕淵回到了酒樓二層的雅間。

倒是蔣慕淵，又格外叮嚀了寒雷幾句：“隔十步跟著就行了，莫張揚。”

哪怕蔣慕淵語氣安靜，但程晉之聽出來了，蔣慕淵活力了。

蔣慕淵大略是“不幸”她現在流言纏身，這才讓寒雷隔著些間隔護送，也不進衚衕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