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底線[第1頁/共3頁]

皇太後的眼睛潤了，道：“曦兒，這是我們孫曦。”

徐硯連連點頭：“快去快去！”

顧雲錦深吸了幾口氣，勉強穩住心中衝動，她翻身上馬，笑著與徐硯道：“我先給皇太後報喜去。”

這番對白，比宦海酬酢親熱，但也到不了靠近的那一步。

每一個在為了保護京師而儘力的人，都有功，亦認同其彆人的功。

下一瞬，一聲嬌嬌的哭泣聲響起，孫恪雙腳發軟，扶著牆才站穩了。

他哽了哽，俄然之間，竟不曉得是喚他閨名好，還是尊稱“小公爺夫人”好。

隻是，經曆了一城之存亡，直麵了破城的危急，那些歡樂也好，怨懟也罷，都冇有那麼沉重了。

雍安門到宮城西門算是比來的了，可顧雲錦還是感覺不敷快。

見徐硯有些懵，顧雲錦的笑容不減分毫，道：“孃舅這是天冇亮就過來了？”

皇太後舒了一口氣：“安然就好，安然就好！”

可徐硯感覺結壯，顧雲錦還肯叫他“孃舅”，就已經是極其可貴了。

皇太後不住點頭：“從速替哀家去問一聲，恪兒媳婦如何樣了？”

正說著話，嬤嬤們抱著小小的姐兒來給皇太後看一眼。

彼時衝動，亦是五味雜陳。

“千真萬確。”顧雲錦道。

顧雲錦一口氣跑進了慈心宮，隻見嬤嬤宮女們繁忙不已，孫恪交來回回沿著遊廊轉，皇太後透過窗戶喊他都冇有讓他止住腳步。

既然顧雲錦底子不在稱呼上糾結，徐硯也就臨時不想了，應道：“是，補葺城牆是要緊事兒，不來看幾眼，內心放不下。”

另一個啟事，是徐硯曉得蔣慕淵信賴他，他為官還挺靠得住，若不然，之前蒙難，小公爺不會脫手幫他，也不會暗當推舉他去催漕。

顧雲錦一走，那攤主才摸索著與徐硯道：“徐大人，小人看著您與外甥女之間還不錯啊……”

徐硯這麼些年起伏，最後想守住的就是這麼一條底線。

他不美意義地撓了撓臉頰，訕訕道：“您大人不記小人過……”

他明白顧雲錦對他笑容以待的啟事，正如她當日與徐令婕說的那樣，曾經的好是真的，但曾經的不好也是真的。

徐硯也聞聲了，雙手握拳又鬆開，鎮靜極了。

徐硯笑了笑，應了聲，又坐歸去滋溜吃麪。

徐硯聞聲回過甚去，迎上了顧雲錦的笑容。

不讓蔣慕淵感覺信錯了，也不讓楊氏感覺選錯了，踏結結實做好他的政務，僅此罷了。

攤主是個買賣人，慣會察言觀色，那股子鎮靜過了，就品出了徐硯笑容裡的那些許失落來。

顧雲錦俄然就明白過來，跑到窗邊，隔著窗戶問皇太後：“阿清生了？”

在都城圍困的那小半個月裡，皇太後冇有見過顧雲錦，她曉得外孫媳婦上了城牆，她會擔憂，亦很高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