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九章 寒煙翠[第1頁/共3頁]

“嗬……”一聲低笑，他冷眼朝對方瞧去，“孟閣老是不是忘了，本侯姓赫連，母親乃是被家屬除了名的無姓之人，本侯與孟家毫無乾係！本侯那裡來的孃舅？”

繞過影壁，內裡彆有洞天。明顯方纔下過雪，這裡倒是一派翠綠。模糊有片水霧，覆蓋在那密密的葉片四周。穿過亭廊便是一道彎彎的石橋，上麵一潭冒著熱氣的溫泉水橫穿全部院落，兩邊鋪著滾圓的鵝卵石。——難怪園外冰天雪地，園內卻暖和如春，皆是因這一眼溫泉之水。園內風景，實在應了那句“波上寒煙翠”。

小廝有些難堪：“侯爺請包涵，老太爺年已八十有五，一到夏季，身上冇一處不疼，今兒乘車來此已飽受顛簸之苦。唯有後院燒了地龍，又有暖炕，小的們便扶著老太爺在那處……侯爺您看，請您稍移玉步，可否？”

“郡兒，你可瞧見了外頭的匾額？上麵那幾個字，你認得的吧？當年，還是你大母舅，教你認的漢字。”

馬車緩緩轉入京郊，待停下來時，已是一個時候以後。衛雁走上馬車，發覺本身處於一座宅院之前，門扉之上橫著一張侷促的匾額，上書“寒煙翠”三字，看不出是何人府第。

孟閣老的眉頭立時便皺成了川字。他指著衛雁道：“這就是阿誰拋頭露麵當街開鋪的女子？”

赫連郡冷聲道：“不錯！她會成為本侯的妻！”

孟閣老低啞的聲音傳來：“郡兒……你猶怪外祖當年……”

她淺笑著向他屈膝：“侯爺，這院中風景美好，實在罕見，求侯爺給個恩情，容賤妾往去觀遊。”

他走到一間屋前，伸脫手按在門板上，緊緊閉了閉眼睛，深吸一口氣，纔將門推開。

“冇有你大母舅給你打牢根本，在你身邊安排了充足的有效之人，你一個外域之人，憑甚麼使動這支軍隊？你覺得本身天縱英才？覺得你真是戰神轉世？你在軍中立起聲望那一役，是孟家暗中幫你！”

穿堂而過，來到後院，赫連郡再不肯行進，問那小廝，“孟閣老究竟在那邊？”

她有種他彷彿哭了的錯覺，錯眼一瞧，還是如昔日般吊兒郎當，嬉笑著隨那開門的小廝走了出來。

衛雁低聲應“是”，赫連郡爆喝道，“不準走！她是本侯的將來侯夫人，你有何資格命她出去？”

赫連郡麵上掠過一絲不忍，何時起，阿誰凶巴巴的老頭，竟衰老衰弱成了這個模樣？

內裡的白叟彷彿呼吸不暢，俄然狠惡地咳嗽起來。小廝跪地要求道：“侯爺，我們老太爺身子不好，請您出來說話吧。這麼開著門吹著風，白叟家受不住！”

赫連郡冇有依言而入，而是立在門前，回身等候衛雁跟上。他的笑容全都收斂而去，不自發地便湧起周身煞氣，嚴肅迫人。她低頭與他並立，朝著孟閣老屈膝一禮，“民女賈輕雪，拜見孟閣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