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霎那夢斷，緣儘於此，莫道情深。此生兩廂裡，隻為陌路人。[第1頁/共3頁]

宇文勁盯住衛雁，傷害的氣味噴在她臉上：“你呢？”

叮的一聲，全曲結束，衛雁起家再拜：“此曲乃是衛雁所作，名為＇自在歌＇！”

衛東康不敢直視龍顏，叩首道：“臣不敢，臣領旨！”

此語一歇，園中頓時沉默。

衛雁燦然一笑。

但是，女兒到底年幼，現在被天子看中，就算是雍王之尊，也不敢與君父相爭啊！為一女色，焉有丈夫可不吝性命，置前程榮辱於不顧？

慣見美人的帝王被那眸光擊中，心中一跳，放在桌上的右手不覺將陳皇後的左手緊緊捏住。

雍王離太子之位僅一步之遙，這個時候，會情願為後代私交，惹怒天子嗎？

眾朝臣不約而同地看向衛東康。皇上這模樣，怕是衛雁再出不得宮去。一個絕色少女，墮入深宮，伴在遲暮的帝王身邊……憐憫者有之，感喟著有之，嫉恨者有之……

衛雁輕蹙蛾眉，微微低頭，避開帝王惱人的凝睇。

宇文勁暴露一抹屬於勝利者的笑容，俯瞰座下世人，用心腸反問道：“衛卿因何不答？衛蜜斯這又是何意？”

曲調中，那坐於世人當中，彈奏箜篌的小小女子，眉眼清冷，幾欲淩風而去，美得那樣的不實在！

她手中所奏之曲，曲音高亢，韻律流利，大開大合，有澎湃之勢。時而似千軍萬馬，奔於田野。時而若小橋流水，靜日斜霞。在坐之人，皆為當朝才俊之佼佼者，竟無人曾聽聞過此曲。

衛東康不敢苛求，乃至不敢去想……

叮叮絃音，悠但是來，衛雁已從宮人手中接過箜篌，指尖撥畫。

“哦？”宇文勁徐行走回龍座，聲音裡隱含氣憤，“衛卿與人攀親？朕竟不知！”

時人隻知琵琶，有激越昂揚之勢，又有哭泣委宛之殤；卻不知，本來那稍顯婉約單調的箜篌，也能夠彈出金戈鐵馬、波瀾壯闊的的一曲絕響！

有知戀人小聲道：“你不知，是雍王……雍王思慕衛蜜斯，已不是一天兩天……”

衛東康惶然叩首，低頭之時，餘光瞥見女兒，見她一臉決然。

這女子，如同畫中走出之仙娥。

本身悉心種植十六載的愛女，此後就要歸於行姑息木的天子，貳肉痛如絞。

她見帝後不言“平身”，抬起眼，向正火線著明黃色服飾的二人悄悄一眺。

雷霆大怒，欺君之罪，隻得她扛！

帝王陰沉地掃視著座下朝臣，目光觸及到誰，那人就將頭深深低下，深怕被帝王錯以為衛雁之夫婿。

末端，他深吸一口氣，籌辦站起……

帝王降落而愉悅的聲音傳來，令沉浸於美色和樂律中的世人如夢初醒，驚起一身盜汗。禦前失態，實為大罪！

“皇上！”

“啟稟娘娘，衛雁善箜篌，願奏一曲，獻與娘娘。”衛雁毫不推委，也不謙遜，“請娘娘命人取箜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