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儘[第2頁/共3頁]

衛雁接太小婦人遞過來的雞腿，頗冇形象地吃了。或許因為白日裡經曆過太多凶惡，靠在樹上冇一會兒，衛雁就睡著了。

獵戶緩緩向林中走來，突然對上一張清麗絕俗的容顏。微微一怔，反應過來，是那河水化去了她麵上的假裝。之前未曾細看，此時方發覺，阿誰笨拙得令他感到膩煩的女人，竟是如此可貴的美人。

衛雁搖了點頭，苦笑道，“不去陽城，莫非又有活路麼？”

但他並未再去瞧她第二眼，他將目光移向小婦人，說道：“此處距王家莊太近，還須走遠些，纔好安息。”

獵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，“我不肯多管你的嫌事，隻是，阿桑體貼你，我不想她明天一早醒來，看到你的屍身，悲傷難過！”

“不是的，不是這個……”衛雁硬著頭皮說道，“你說，我是真的有……有了麼？我……”

至於徐郎，她已不敢去等候，能與他相遇於來生……

她將衣帶繫好，將纖細美好的脖頸套了出來。

“明天那樣的景況，你都活了下來。究竟另有甚麼事，值得你去死？”

那獵戶麵色黢黑，胡茬滿麵，又壯碩如熊，那裡稱得上“姣美”？“姣美”如許的詞，該用在徐郎身上纔是……

小婦人跟獵戶湊在一起說談笑笑一陣，倚在獵戶腿上，也睡了。

不一會兒，三人走到了樹林深處，因著枝葉掩蔽，天光垂垂暗淡下來，衛雁憶起昨晚的遭受，不由寒毛豎起，盯著四周，恐怕又再遭受狼群。

衛雁甩開他的手臂，低聲嘲笑道，“不必操心，我這便走得遠遠的。”

“你在乾甚麼？”

小婦人搖點頭，“不懂，不過包紮傷口我是極諳練的，我揹簍裡也有傷藥，趁著我當家的不在，我替你……”

這是她第三次尋死。但願此次，能夠真正獲得擺脫……

人在經曆過太多哀痛過後，常常會產生一種頹廢出錯的悲觀情感。衛雁現在就是這類狀況，約莫世上最慘的事都已經在她身上輪番上演過。父母故去，家破人亡，被人歪曲，受人欺侮……現在，更有了這腹中孽胎……這世上另有甚麼更悲慘的事麼？

“這我如何會曉得？”小婦人有些哭笑不得，“我隻傳聞，有孕的婦人老是嘔吐不止，彷彿……彷彿還很衰弱，我瞧著你，彷彿如此，以是才那般猜想。可我想不到，你真的……嘖嘖，本來你已經結婚了？”

說著，小婦人又暴露了甜甜的笑，小聲問道，“哎，你說，我當家的，是不是極姣美？”

衛雁彆過甚，抿住嘴角處的一抹苦澀，“我……我不想要這個孩子，你曉得有甚麼體例……能夠……把它弄掉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