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六章 宇文睿的後院[第2頁/共3頁]

夜色深沉如水，窗前樹下蟲鳴啾啾。尚姬哭倒在臥榻之上，捂著嘴，不敢發作聲音。她從未見過大王如此寵嬖一個女人。大王對她，向來不如何親熱，就連侍寢過後，也未曾允她留在房中過夜。為何阿誰女俘，就被大王如此心疼？她偷偷打量過阿誰女俘，那樣瘦，那樣慘白，究竟有甚麼好？大王明顯，最喜好她的豐腴圓潤，何時起，那樣的女人也能入得大王的眼？

她隻要舉杯，柔聲道：“衛雁恭祝殿下，心願得成。”

宇文睿眯起眼，摟著她纖腰不放，在她耳邊低聲笑道：“如果醉酒，隻怕……”

“傻瓜。”宇文睿自是曉得她是談笑。受他所累，乃至她家破人亡，當年他倉促敗走，顧不上其他。而她留在徐家，原該平生無憂，誰知幾經展轉，她竟又跟從了赫連郡，深切這戰亂之地。此中艱險，自是旁人冇法設想的。一年來他尚且備受痛苦，遑論她一弱質女流，又有著如許超卓的一張臉？想到本日，她在城下被人所擄，被人捆綁著推擠喝罵，神采安然，毫不慌亂，似是早已風俗……

他倚在門邊，伸開雙臂，笑望著她。

湊得近些，才發覺，他的鬢髮，竟白了這很多。

衛雁點頭，她不懂男人的野心，她隻想求一方安穩之地，不受外界擾亂，不被凡俗異化，甚麼功成名就、潛龍配鳳，她不期望，也不喜好。

“你何必與她們相較？你就是你，你不會變成彆人，彆人也冇法仿照你。”他低聲安撫著她，“孤會叫人好生奉侍你，把你養回昔日的模樣……”

本日就此混疇昔，明日又該如何？

他無法一歎，這個女人，對他未免過分放心了吧？

他目光炯炯，提及他的誌向，便容光抖擻，整小我都歡騰起來。

衛雁紅了臉，扭頭哼道：“殿下口口聲聲說在乎雁娘，可做出的事，都隻是當人家是個玩物！”

“夫人？”她有一刹時的愣怔，然後，羞紅了耳根。

昨夜他過夜在此，還不知，被人傳出甚麼話來。幸虧她早已不在乎那些浮名，她身上所擔的臭名甚多，還在乎多這一個嗎？

她的臉上，有他未曾發明的驚駭和茫然。

午後，宇文睿走出去，笑道：“雁娘，本日相鄰各縣，均上了降表，孤不戰而勝，你說，是不是值得慶賀一番？”

他喚道：“雁娘……，雁娘？”

她再次斟酒，遞給他，“殿下，故交相逢，雁娘不肯絕望，您也不要絕望了，我們再喝一杯！”

他起家吹滅了燈燭，吻了吻她的頭髮，將臉埋在她的發中，緩緩閉上雙眼……

本日她穿戴雪青色三層絲衣，月白挑線裙子，頭上簡簡樸單墜著兩枚玉搔頭，一如疇前的平淡打扮，與昨日那被盛裝打扮過的模樣截然分歧。本日的她，倒像是個在家裡等候丈夫返來的小老婆。他不由讚道：“淡妝濃抹，你老是美得動聽心魄。雁娘，到孤這裡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