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往事（下）[第3頁/共4頁]

“手足之誼？”老婦人冷冷一笑，道，“當今皇上但是皇太後的親子，還會有‘手足之誼’，真是天大的笑話？即便是親兄弟，現在也不過隻剩下禮節牽涉罷了！眼下太皇太後的陶氏外戚鬨得實在不像模樣，皇上如果不湊趣著延慶王，那裡能對抗地了陶氏外戚？”

老婦人略一挑眉，道：“你不曉得的事情還多著呢！比如疇前的靖南王、淮南王，哪一個不是折損在皇太後和當今皇上的手中。先帝的諸多子嗣，或死或廢，除卻那麼一個兩個一貫與世無爭的王爺以外，幾近無一倖免。”

老婦人不屑道：“這還用說？老身一看你的臉，就甚麼都明白了。”過了一會兒，老婦人彷彿成心欣喜蕭綰心似的，道，“不過，宸妃你也不必過分傷懷。那皇上固然是個心狠之人，但是對你也不能算是冇有半點交誼。不然，嘉夫人的麵貌也與仁孝皇後有幾分類似，你何時見過嘉夫人得寵了？”

老婦人明顯也是被蕭綰心的“執迷不悟”所氣極了，一時喘不過來氣，竟隻能撐在桌子上連連喘氣。

這類被人窺測到傷疤感受隻讓蕭綰心發顫。蕭綰心勉強開口道：“是，皇上對本宮不算無情。”

“疇前，本宮因為被歪曲說是暗害了哲明太子而被廢去位分逐出未央宮，到了寧安公主府。那樣的澹泊日子，本宮至今都是難忘。現在住在蘅蕪院中，固然不能與寧安公主府相較，但是能不時聆聽寶華寺的佛音，也是落得個清淨。”

蕭綰心一驚，不由道：“您熟諳仁孝皇後？”

那老婦人卻隻當作冇聞聲蕭綰心的話似的，隻是連連點頭道：“如果真的論起麵貌的類似，說實話，鹹福宮嘉夫人倒是與仁孝皇後在眉眼間有幾分相像。至於你，固然臉型上有幾分相像，卻也不是非常相像。比擬仁孝皇後而言，你更沉寂，更寡淡，而仁孝皇後是個活潑藏不住話的性子，更是不曉得因為如許的性子，獲咎了多少人。”

蕭綰心勉強平靜下來，低低道：“你是如何曉得的？”

蕭綰心從速給老婦人倒好了茶，旋即低低道：“本宮固然入宮也有幾年了，但是對未央宮中之前的事情，倒是懵然不知的。”說罷，蕭綰心的心中卻掠過一概苦澀，道，“本宮隻曉得，彷彿本宮的麵貌與仁孝皇後是有幾分類似的。”

蕭綰心猛地一怔――

蕭綰心微微垂眸道：“本宮又能如何做？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罷了。”

老婦人略一挑眉，倒是不屑道：“是麼？宸妃當真是美意性啊！”老婦人給蕭綰心夾了一筷子菜，這才道，“因為著仁孝皇後，你如此得寵，也該滿足了。多少女人，連如許的光都沾不到，這一輩子就活活熬成了白頭宮女，又能跟誰說理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