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97.第397章 ·天衢踏碎公卿骨（四）[第1頁/共3頁]

仙方士本身越說也越是火大，一手握著丹天流珠旗，一腳就高高踏上城垛，大喊出聲：“不管了，眾軍聽令，持續放箭！這麼燒下去，遲早也能把這些王八蛋燒個精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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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大師固然一時失土，但奏報上去的表章早已聯名寫就，入關內的驛路也被卡斷。這段光陰以來，除了有零散縣所傳來些儘是瘋話的軍報以外，更是天下承平――頂多就是偶爾有羌人肇事殺人、半夜滅門之類小案子。

冇成想，數日前，有軍吏賁書而至，就將大師的好表情攪了個煙消雲散――朝中持節大臣並討賊主帥已至顯美縣，聯名發文，要他們星夜出發，往軍中拜見，並臚陳羌亂委曲，不得耽擱！

“如何應對！除非人手一隻紫鴉飛火葫蘆，在打碎了這些冰妖雪怪身軀的同時，將厲鬼精魄都支出葫蘆當中以離火之氣煉化。不然就算以火弩箭射殺它們，也冇體例一下子將全數精魄、魂氣燒個一乾二淨。隻要還殘存些微精魄魂氣，賀蘭公那王八蛋就能接引那點屍居餘氣重入這片雪海當中轉天生妖！”

這些日子裡置酒高會，段樂泉更是冇少拿那零散傳來的軍報打趣。甚麼“某兵曹處置率百人平亂”、“偏師守城”，都像是夢話――帶著百來人殺退羌軍，姓魏的覺得他是班定遠活著不成？就是班定遠輩重生，麵對現在涼州、西域的這個局麵，也不過束手，老誠懇實地為一詞訟吏罷了，就不要扯談甚麼“大丈夫無他誌，猶當效傅介子、張騫建功異域，以取封侯”的大話了。

那是一隻底足包金箔、通體帶捲雲紋的紫紅葫蘆，其質似木非木、似石非石，模糊透出晶石光芒。葫蘆腹內又彷彿有一團火焰在跳動，顯不凡物，恰是何茗打著“土特產”燈號郵寄給魏野的那隻紫鴉飛火葫蘆。

“厲鬼精魄？”仙方士反覆一聲，隨即恍然大悟，“我道這片黑雲是如何回事。以雲化障，儘掩三光，不過是為了隔斷存亡循環之道，讓冥土幽魂不歸於東嶽蒿裡，亦不受外道神力接引出神國，而是就在這片雪海中，秉霜寒之氣，直接轉生為妖！”

如果有熟知大漢涼州宦海的人物，便看得清楚，這隊輕騎中為首的，恰是官秩真二千石的張掖太守段罔段樂泉。除了這位涼州宦海馳名的親羌派，涼州刺史梁鵠、安寧郡太守張規、隴西郡太守李參、敦煌郡太守馬艾有一個算一個，全都跨在頓時，一個個臉上都是死了爹孃般的倒黴神采。

那少部分既非火妖族類，又不怕離火之氣煉化的，倒是本質為癸水陰寒之氣固結的霜妖雪怪居多。

天然，魏或人那點虛報軍功、以求將來免責脫身的伎倆，大師都是宦海中人，一定不能諒解。可這鍋，不由你背，又能讓誰背？隻盼著這位魏兵曹多支撐些光陰，撐到王師到來，不要先搶著他殺就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