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訴衷情[第2頁/共4頁]

她曉得這句話，原是前幾年吳越王因思念遠在臨安郎碧看望雙親的戴王妃而寫。字意本是讓人漸漸賞花，不必焦急返來。但是弦外之音，是躲藏的思念。

應皎蓮淡然輕柔的眼神一頃刻暗淡下去，立在中心不肯坐下，隻是雙手無認識地捏在一起，心煩意亂地答：“極好。山川如詩，花木成畫。”

謝衍頓了頓，俯身撿起她的外套，放在她手中，毫無情感道：“放血救你爹的不是我，以是不要嫁給我。你不做挑選，我就當你是放棄了。”

謝衍的書房簡練而寬廣，紫檀木架上放滿了書冊。靠屏風處有個小幾，幾上忍冬花鏤空鎏金銅龕裡焚著伽南香，虛煙上了錦屏，映得屏上那幅山川圖有了一抹“煙波江上令人愁”的味道，反比本來更成心境。

三叔公道：“觀容的傷太重，功力不敷，又逞強使出畢方鼎，遭無妄這等妖人重創，還擔擱這些天，恐怕……撐不過今晚。”

三叔公與七叔公俱是感喟，神采黯然，看得應皎蓮二人的心也跟著沉下去。

應皎蓮惶然退了一步，認識到她爹隻要死路一條，不由絕望地嘲笑道：“為甚麼要給你？我撕了它也不給你，甚麼東西，不過一張紙罷了――”

她直直地瞪著他，眼淚等閒奪眶而出。

“三叔公你胡說！爹纔不會死呢，我不信你的話，讓我出來看看爹――”應靈舟一下眼淚潰如決堤，推開二位長老往房裡闖。應皎蓮抓住她的衣袖，眼裡充滿哀痛，“靈舟，沉著點，我們再想體例。我不會讓爹死的。”

“抱愧，藥已給嬰服了。他傷得也很重。”謝衍皺眉，不得不答覆，並不悅道，“應女人，奏本給我。”

他語畢摺扇一翻，輕風過處，雲霧消弭，已冇有人影了。

有大雁振翅飛在青空之上，驀地一個爬升，直直撞向他。

這時，應餘姚收劍從門外出去，一身練功服，汗水濕了耳發，明顯是剛練完劍術。此人骨子裡流的不是應氏血脈，隻是應四爺從內裡撿返來的義女，從小跟他學武，也成了個呆頭呆腦，不通情麵的武癡。

她俄然拉開衣帶，薄弱的衣衫瞬息滑落在地。白淨得空的雙肩在謝衍冷眼諦視下瑟瑟顫栗，應皎蓮鼓起勇氣道：“我不想嫁給謝嬰，我想嫁給你。”

應皎蓮斂去笑意，沉默一陣，咬咬牙直言道：“謝公子，我爹重傷病篤，撐不過今晚。傳聞國庫中有一枚靈藥，能夠救……”

此時牌坊外的街道已開端宵禁，幾近冇有行人了。

無妄公子終究親眼看著謝嬰幾人雇的馬車彆離進了二府，他的承諾已經完成。一起倒不凶惡――對他來講，不算凶惡。也就是山匪流寇般的幾撥人，難受隻難受在馬車行得太慢，遲誤他多少光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