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西月[第1頁/共4頁]

厲鬼幽瞳閃過綠光，女殺手便又迷離起來，答道：“因為……仲春前，陛下宴請太阿山上天機絕脈修術者，並請他替周唐王活力數卜一卦。卦象大凶，問其啟事，修術者道了一句‘楚雖三戶能亡秦’。陛下詰問三戶楚人究竟是何身份，修術者說是‘最後的丹氏女’。她不死，則周唐滅。因這修術者是王詩境的師叔，說話很有幾分可托。陛下因而佈下天羅地網，又命*會放出龍鼎的動靜，引那人落入騙局。”

“微塵宮主功力登峰造極，為一代宗師。有她在，仙宮不會毀滅。”丹薄媚雙手攏在衣袖中，死死地攥著，指骨已經泛白。

崔夫人板滯中，壓不住厲鬼的夢魘，頓時術崩厲消。女殺手“噗”地噴出一口心血，緊接著眉心乍破，一隻透明的蠱蟲從中爬出，被慶忌一劍刺死。

“倘若我冇有返來，也絕非怕了你。”丹薄媚目光凝在被掐得發白的手腕，不悅道，“放開。”

“本來是好的，一聞聲‘*會’三字就不好了！”慶忌嘲笑。

你如何還能死得無怨無恨？你不恨我麼？為何還要對我說“對不住”？

丹薄媚看了看趴在崔夫人肩上、縮成一小團黑氣的厲鬼，點頭以示謝意。

女殺部下認識後退一步，正模糊不安。

她腦中幾次回想那句話，振聾發聵普通地響：好笑彆人之將死，閉目前最後一句話，竟然是跟逃犯說‘對不住’……

丹薄媚雙眼瞪得大而幽黑，稠密的長睫微微顫抖，昏黃中彷彿有甚麼狠惡的情感在眼底翻湧，終究被壓了下去，埋葬在安靜中。

“他被仆人與擺佈護法聯手圍攻，不久敗陣。縱使到了報酬刀俎，他為魚肉之時，脾氣還像茅房裡的頑石，又臭又硬。要不是擺佈護法將他的四肢生生掰斷，他痛得昏疇昔，仆人還一定能指導他說出那逃犯的身份。真是守口如瓶，守到最後連命也丟了。好笑彆人之將死，閉目前最後一句話，竟然是跟逃犯說‘對不住’……”

忽聞一陣輕柔的叩門聲，丹薄媚警戒地一下坐起，皺眉道：“何人？”

丹薄媚眸光遊弋在石板上，飄忽不定，垂垂眉間漫起果斷。

“我有事，去彆處說吧。”寧寂覺得這不是個說話的好處所。

她沉默偶然，蹲在溪流邊，雙手浸入清澈的水中，感受流水在手背悄悄淌過。開口她很漫不經心：“事已至此，不必多言。你來，隻是要說這個？”

慶忌收劍斬斷長鞭，阻了一阻，女殺手已回身逃出數步之遙。俄然，她停下，愣了一會兒，漸漸轉頭。

“慶忌，拿下她！”丹薄媚冷喝一聲，眼神一頃刻非常可駭，幾近要發瘋。

對不住――先生，何必跟我說對不住？這話便是由我來講千次萬次也是不敷的。此事底子與你無關，你隻是被牽涉出去，甚麼也不欠我，甚麼也冇有對不住我。但是我欠你的，是一條命。是永久也不能了償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