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犯花[第3頁/共4頁]

此人沉默好一會兒，道：“你是天山四周的人，可曾聽過夢魘花？有個對我很首要的人病了，我要為她把花帶歸去。”

她愣了愣，回過神來，平靜得不像話：“多謝這位懦夫相救，我冇甚麼……隻覺額頭有點痛，你看我那邊是否受了傷？”

她隻想在冰夫人醒來時，驚笑地必定她。但是她已經十一歲了，五年沉寂使她感到模糊的不安。

丹薄媚猛地縮回擊，轉頭帶著哭腔問：“宮主，我娘是不是死了？她是不是永久不會醒來了？”

如許也好。

房內浮泛著冷冽的香，嗅之則清冷提神，表情平和。但她冇法平靜下來。特彆在走上前，瞥見冰夫人毫無赤色的臉上那道皮肉翻卷、猙獰可駭的傷疤後，她忍無可忍地尖叫了一聲，撲疇昔，伸手觸摸近在天涯的龐大的疤痕。

“如果我死了，但願靈魂能夠把花帶給娘。”

到天山外，已經是春季了。乍暖還寒，草長鶯飛。但是天山不暖，它長年冰川覆蓋，風雪大得驚人。

丹薄媚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，麵無神采，盯著它在半空劃出一條弧線，落進碧綠幽深的草叢中。

“是受了傷，你忍忍，從速下山。”此人彷彿並不肯多做逗留。

臨死之際，丹薄媚望著灰白的天空，趁著還復甦，說瞭如許一句話。

“厥後冇了。”

丹薄媚聽出這是個男人的聲音，很降落，很有神韻。

冰夫人傷得太重，宮主不得不閉關替其續命。丹薄媚等在石門外的日子很冗長，在此期間她除了擔憂母親的傷勢，也想到阿誰手挽大弓，眉心有紅梨的寧公子。

此人聞言，看向她的額頭……豈止是受了傷，那邊被磕了一條大口兒，血液流了她滿臉都是。約莫天寒地凍，她感知不到傷口的劇痛了。

五年來她練功也好，文墨也罷，都刻苦得令人吃驚。吃驚於她的堅固，也吃驚於她的悟性。

可它冇有等來獵物的滅亡。

從那一年起，丹薄媚在青上仙宮等一個永久冇法醒來的人。

丹薄媚頓了頓，茫然道：“夢魘花？倒冇有傳聞。不過懦夫，我不是天山四周的人。”

那人彷彿重視到她醒來眨了兩三次眼睛，問道：“你如何了？”

微塵沉默少頃，道：“北漢境內，有片連綴無儘的雪山，群獸聚居，高不成攀。活著出來的人，冇有幾個能出來。那邊被稱作天山。傳說天山上有一蒔花叫做夢魘，花開無葉，摘時輕易產生幻覺。這類花能夠令她醒來，隻是夢魘存在於傳說中，倒不值得以身犯險。你若不肯埋頭等候，也可在五年後出師之時，去天山試一試。現在你工夫太弱，好好修煉吧。”

丹薄媚裹在大氅中的左手不著陳跡拂過花袋，含笑道：“采雪蓮，我娘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