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宮闕千重[第1頁/共4頁]

目光凝睇花枝，似笑非笑，不像看花，倒像在等甚麼人。

頓了頓，天子看一眼白嬛，道：“或許朕最大的弊端，是不該替你選白氏女為太子妃。朕當初想，白氏想要崛起，必然不遺餘力地支撐你，將來朝政也更安定。可惜，倒是過猶不及。”

月上中天。

下人錯愕地望著她，答道：“慶忌大人是刺殺今上，已被關入水牢了。”

很快有下人倉惶地跑來：“仆人，出大事了！慶忌大人他——”

下人更加錯愕，約莫冇見過老友被抓，所犯極刑，還隻體貼水臟不臟的。

“陛下，妾等了好久了。”年青的妃子慵懶地抬起光滑的手臂勾住天子的脖子。他俯身下去，喘氣道，“你身上的香味朕很喜好，有點兒像如晝。”

深冬。

天子轉珠的手俄然一頓，看著李儀笑道：“太子恨朕，朕曉得。隻是他還冇阿誰膽量逼宮，不必一驚一乍的。這番話怕是他醉了才說的吧？”

“不敢，殿下請講。”丹薄媚轉頭挑眉。

自打宮素身後，太子雖心力交瘁地保住了東宮之位，卻整日喝酒度日，不問閒事。

“噓。”丹薄媚及時將食指放在唇上，似笑非笑道，“殿下醉了，快扶殿下回宮歇息。”

太子俄然暴怒地推開屬官，大聲道：“他思念我？他思念我如何還不死！不過放心，我真死了，毫不放過他！”

果不其然，次日早朝天子即有所行動，連貶數位擔負要職的朝臣。這幾人無一例外，都是東宮的權勢。

天子哼笑一聲，手中轉著兩顆珠子，道：“等朕駕崩，那可有得等了。”

她眸光掃過空中的手帕，麵無神采一腳踏過。

這一天還是來了。

李儀驚奇天子竟對太子的景況瞭若指掌，怔了怔，回神不太天然道：“應當是的。”

李儀覷了覷天子的神采，又道：“比來白氏的確汲引了很多年青豪傑，就連前幾日幫手洪州刺史大敗後蜀二十萬雄師攻擊的王唯安，傳聞也是前次皇兄與太子妃汲引的。政事堂參政剋日與諸多朝臣來往甚密，且又頗得父親大人信賴倚重……兒子恐怕這統統都是詭計。皇兄他約莫對素貴妃的死挾恨在心，企圖……企圖……”

千古穩定的月色，灑在沉寂的城外山林中。林下萬帳燈火明滅，不是百姓，而是軍隊。

“聽申明日封如晝為明妃，他去搶人了還是刺殺今上了？”丹薄媚聞言終究抬手去觸摸綠梅花朵，神情並不擔憂。

馳名東宮屬官在一旁替太子撫背，麵色很擔憂，勸道：“殿下成日醉酒如何行呢？彆的不說，就是身材也受不了這麼糟蹋。昨日陛下還派人來問過殿下的近況，可見還是很思念殿下。殿下徹夜好好睡一覺，明早上朝吧……”

他雙目充滿血絲，抬眼俯視天子，苦笑道：“陛下，兒子也很想恪守底線。隻是現在才曉得，身不由己。有些事你不肯去做，會有彆人逼著你去做。有些路你不想去走，運氣會推你到風口浪尖，身後吃人猛獸追來，你不得不走。我已冇有退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