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調笑[第3頁/共4頁]

謝嬰忿忿不平道。

謝嬰大笑，也不感覺難堪，點頭道：“倒也是。阿誰住在太阿山的王詩境就是了。那回他慕名訪蓬萊夢醒道人，時價夏季下鵝毛大雪。茅廬中夢醒道人正飲熱茶，見是他來，心底不喜他傲慢古怪，連帶著也不捨得拿剛煮好的露曦給他驅寒，隻叮嚀孺子出門順手抓兩把雪化開，煮給王詩境吃。誰知他曉得了不但不怒，還歡暢得很，說是雅事，連續住了三日才下山。是以與夢醒道人有了友情，臨走還送了一副對子貼門上――我記得上聯是：百年孤傲未曾醒，下聯是：千秋寥寂終一夢。橫批：至死方休。”

一陣難捱的沉默後，他頂著謝嬰鋒利的眼神道：“謝兄弟，自家人就吃點兒虧吧，歸正我曉得你不會翻臉的。另有幾天是大會，你先在會裡住下，要有甚麼機遇能夠通融，我必然第一時候知會你們。隻是來者是客，又畢竟我代表著*會，要在後梁鼓吹*心法，總不好蕭瑟後梁皇族，或給人吃個閉門羹，是不是？”

“方太蒼，你如何一點節操也冇有？剛熟諳時，還說‘同仇敵愾’，見了朱軒非替我經驗一頓不成呢？眼下機遇來了。”

“夢醒道人也奇特，彆人都讓他死了，他還賞識呢。要換了我，不跟他脫手纔怪。”謝嬰道。

一句是她報答嬰的感慨，說“有些究竟何必非要說出來？”。一句是謝嬰的接茬，說“隻因這是究竟。究竟不能說，莫非這天下，隻能扯謊了麼？”。

謝嬰俄然笑道：“倒冇有作古，我有個mm，正叫做傾城。”

丹薄媚與謝嬰同業在前，言行非常安閒熟稔，彷彿二人真是多大哥友。一起徐管家眼神駭怪防備地盯了她好半晌，腦中隻模糊記得開首兩句貧嘴的話。

方太蒼隻覺頭痛難忍，幾乎一口血噴出來。早不來，晚不來，恰好都要挑這個時候。

謝嬰與大皇子朱軒的怨仇纔不止兩邊陣營對峙這一樁。拋開二人見麵必吵，單說他能來青陽城這類鬼處所吃土，還要多虧了朱軒。此時又聞聲此人來和他爭搶，搶的是個甚麼東西不首要，首要的是他肝火沖天。

他指著背影消逝的處所，痛心疾首道：“遇人不淑！之前我單曉得他不要臉，但是千萬冇想到他對我也能這麼不要臉。你看，滿城還能找出一個比他更不要臉的人來麼？”

進了大門，內裡又是另一番氣象。假山迴廊，小橋流水，風荷蓮藕，青桃黃杏，累累碩果壓彎樹枝，統統應有儘有。

“大皇子朱軒！”他作磨牙吮血狀，不自發道，“倘若真被無極公主朱女皇到手，取到了丹氏執掌過的龍鼎，那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