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章：夢魘[第1頁/共2頁]

“快到卯時了。殿下先喝口水吧。今兒是十五，殿下該到‘清寧宮’陪皇後孃娘用素膳了，殿下忘了麼？”

朱梅笑說：“殿下當然是在‘鳳陽宮’，您自已的床榻上。殿下夢見甚麼了？如何哭得一臉的淚？”

她翻身起來：“甚麼時候了？”

“殿下，殿下如何了？”

可空曠的湖麵，隻是久久迴盪著她的哭叫聲……

她點點頭，坐在妝台的銅鏡前，任由朱梅利索的為她梳著髮絲，把髮絲綰成一個簡練的流雲髻。心內倒是想著夢裡的景象，這內裡究竟是個甚麼預示？

“本宮這是在哪？”她隻覺頭痛欲裂，口乾舌燥。

“都卯時了？”她急了：“快為本宮梳洗，要不成要誤時候了。”

不！政哥哥！她哭了起來，茫然四顧：“政哥哥！政哥哥！你在那裡？”

“殿下，好了。”朱梅為她理了理衣裙：“能夠去給娘娘存候了。”

她聽著，不由羞得低下頭去，彷彿劈麵而來的風雪也捎帶著苦澀的味道。

行至“清寧宮”殿外，遠遠便聽得一陣陣歡聲笑語。雪雁曉得，那些妃嬪，皇子公主們都到了。她輕巧步入內殿，依依作禮道：“兒臣拜見母後，拜見儲位母妃！”

心內低歎一聲，起家向內行去。長孫皇後虔誠向佛，逢月朔十五都要唸佛禮佛，齋戒沐浴，並在“清寧宮”擺下素食家宴，與一眾份位較高的妃子。皇子公主們食用，以求彼蒼賜福，保大唐國運享通。

她纔回過神來，定定看著鏡內的人兒，膚若凝脂，鬢髮如雲，簡練的髮髻，淺粉色的衣裙更顯清麗脫俗，隻是因著心內愁悶，一雙明眸已落空了昔日星輝。

“朱梅是你。”雪雁放下心來，本來是一場夢魘。

雪雁展開雙目，喃喃叫著：“政哥哥，我的心好痛。”

“甚麼？殿下說甚麼？奴婢冇聽清楚。”朱梅拿著帕子為她拭著臉上的淚水：“殿下如何哭了？殿下夢魘了？”

朱梅忙應著，喚了外殿當值的宮女端來水：“殿下莫急，很快就好。”

俄然一陣脆響，她驀地抬首，卻發明麵前的冰麵裂開了一道半丈的口兒，並向著他來的方向漫延開去，她的心一揪，想扯開嗓子叫喚“政哥哥，冰塊裂開了，快跑！”

“卡嚓”一聲脆響，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掉進裂縫裡，他的身軀，他的臉，一點一點被那裂縫吞噬，一點一點在她麵前消逝，而直至最後一刹，他還在向她伸動手……

可聲音卡在喉嚨裡，她拚儘儘力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。眼看裂開的口兒已至他的腳下，而他彷彿毫無警悟，隻一徑的笑著，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。不！政哥哥，彆過來！快跑！政哥哥，快跑！她急得淚如雨下，可就是發不出聲音來。

楊政道出使吐穀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