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8章:初疑[第1頁/共2頁]
細雨落在大帳上無聲無息,不似長安的屋簷,滴瀝滴瀝地響。
“文成。”她正愣愣入迷,一聲輕呼入耳,鬆讚乾布已進了帳內,直往榻前而來。
他握了握她的手:“手還是如許的涼。”他說著便要擁她入懷,她下認識的順從:“讚普。”
雪雁心下微驚,麵上卻含笑道:“讚普聽懂了曲中之意?”
她兒時的夢,她要與她的政哥哥在如許的新房結婚,執子之手,與子皆老。可天意弄人,她與他,竟天各一方,長生永久也不得相見了!若彼蒼見憐,他日身後魂兒或答應以回長安一趟的吧?
鬆讚乾布笑著向她伸脫手來:“好點了麼?”
鬆讚乾布一愣,定定看了她一會,才道:“你如何了?”
她含笑點頭,冇甚麼。不著陳跡的拉開了與他的間隔:“文成給讚普彈上一曲,如何?”
雪雁呆坐在帳內,也不知過了多久,帳內漸漸暗了下去。有侍女進內把燭台的大紅燭都點亮,帳內繡了大紅喜字的淺金色幔帳鋪天蓋地。偶有風從帳簾縫吹出去,揚起層層紗幔,令她恍然如夢。
她心中一緊,卻難測貳心中之意,隻好點頭道:“記得。”
“文成的琴藝的確無人能及,連宇文就也甘拜下風。”他點點頭,嘴角揚起一抹笑意,可那一雙鷹目藍瞳卻垂垂失了光彩:“那晚,你也是彈的這一曲。曉得麼?本王可從冇有聽過這般美好的琴音。”
雪雁不解其意,隻好道:“皮之不存,毛將焉附。國之不安,何故家為?文成為戰役而來。至於其他的,也不過是文成為吐國的百姓做了力所能及的事罷了,何值一提?”
他點點頭:“但是,文成,你的心卻不在本王身上,是本王高估自已了!”他的眼神沉痛黯然,她的心也不覺微微的疼了起來。
他含笑點頭:“好。”
他俄然斂了笑意:“你是否還記得,本王曾說過,本王要的,是你的心?”語氣淡然,卻透著有力:“還記得麼?”
她終究明白了他話中所指,內心滋味莫辯:“讚普,您不信賴文成?”她迎著他的目光:“文成是您的妃子……”
鬆讚乾布眼內的失落更重,麵上的笑意更濃。濃,卻更涼。“好一句國之不安,何故家為!不錯,你的父皇是為兩國戰役纔將你遠嫁來此,但你……”
鬆讚乾布還是一言不發,隻盯著她的臉看。淡藍色的雙瞳變得暗淡,眼內蘊著諸般龐大的情感。很久,他才道:“那晚,在柏海行宮操琴的,是你?”
她的心不由得一緊,起家相迎:“讚普。”
可那笑卻冇有進過他的眼睛:“文成可否跟本王說說,你為何要單身遠嫁到此?且無怨無悔?我吐國的百姓也獎飾於你,都快把你當作救苦救難的菩薩了。”
他定定看著她一瞬:“本王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