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：放蝶[第2頁/共3頁]

朵兒一拽著他，低聲斥道：“去哪？幫我把東西搬出來。我一會就和蜜斯返來。”

她心生失落之時，陡地又長起另一個夢，她胡想著有一天能和自已敬愛的人，到此聯袂賞花，泛舟湖上。可天意弄人，楊政道竟然拒婚。

空覺大師取來厚厚一本經籍，開端續講前次未完的經文。約摸一個時候後，經籍講畢，大師剛要退去。雪雁向大師躬身一拜：“大師且慢，信女有事就教。”

書僮輕拽他的袍子：“公子，奶孃在等我們了，走吧。”

雪雁挑起馬車上的簾子，呆呆望著，湛藍的天空襯著乳白的雲朵，仿若湖藍緞錦上刺出的圖騰。激烈的陽光灼得她的眼睛不敢全睜，隻得半咪著，看一眼馬車後，力嘉正策著馬漸漸地跟著。

她順著朵兒的目光眺去，湖邊梨子樹的樹乾彷彿真比往年粗大多了，也更枝繁葉濃了。遠遠看去，就像一片巨形碧玉橫亙在天與地之間。涓滴冇有秋的肅殺衰頹之氣。

她們屏息坐在薄墊上，等了半晌，身披紅格娑衣的空覺大師徐行入殿內，向她們見禮道：“讓兩位施主久等，老訥罪惡罪惡！”

不由想起那年春季，梨子花次第綻放，一團一團地，一簇一簇地，隨隨便意地開著，儘情爛漫，儘情芳香，一樹一樹棉絮般的繁花密密匝匝地擠擁著，倒映在清冽幽藍的湖水中，那純潔無垢的美，渾然天成，仿若文人騷人筆下的水墨畫般，美得要嵌入你的內心，讓你此生難忘。

雪雁想了想，點頭道：“梨花湖景再美，也不過是人間虛幻的氣象罷了，蝶兒是大地的精靈，是應當皈依佛門淨土的。還是到南山寺再放吧。”說完便放下簾子，不肯再看。

朵兒剛想答覆，偶然間瞥見地下散落滿地的妝品，不由點頭笑道：“姐姐不是連妝也不上就出門吧？”

“我娘應允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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朵兒對著她無法的說：“好，用過早點便啟程，夫人讓我們把力嘉帶上，好有小我照顧著。”

可貴的好氣候，驕陽高掛天空，流雲一朵貼著一朵，在風的差遣下，向著太陽的方向奔去，所過之處都留著淡淡的陳跡，真正的秋高氣爽。

更何況，他早已心有所屬。他拉起書僮想走，可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，素白的衣裙，簡樸的頭飾，身如修竹，一頭青絲隻用一個簪子綰住，安溫馨靜地站在那邊，因隔得太遠，冇法看清她的容顏，可就是一個身影，已經讓人感覺她必是容色傾城。

王妃信佛，長年吃齋唸佛，雪雁跟從孃親，自小耳聞目染，向佛之心也更加虔誠。5每隔一些日子，她都會到十裡外的南山寺禮佛參禪，誦經學道，從中覺悟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