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零九章 廢後[第1頁/共2頁]

不過他仍舊安穩地坐著，慢條斯理地看一眼缸鐘，臉上冇有一絲不耐之色。

她雖不明白皇後為甚麼俄然提起這個，但仍順著皇後的話道：“是啊，看這架式，離春日也不遠了。”

接著是那頂富麗又沉重的鳳冠。

桂枝雙手把它拿起來，謹慎翼翼地放到皇背麵上，再拿幾隻短簪牢固。

明天皇後三餐一分都未動過，如許下去，恐怕撐不過幾日。

桂枝忙跪下道：“娘娘切不成悲觀。您是後宮之主，老孃娘和皇爺心中對您仍有情義。您千萬不成自擾傷神。”

皇後一穿上這身衣服，本來的頹廢之色一掃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傲視天下的高貴。

皇後連眼角都冇分給她，俄然開口道：“頓時就要開春了。”

“――我第一次見他，他還隻是太孫，就穿戴一身玄色金紋常服看著我笑。他笑得那麼都雅，當時我就想，能做他的老婆，我真是天下第一榮幸的人。我之前受了那麼多的苦，大抵都是為了遇見他。做了太孫妃，也算是苦儘甘來了吧？”她低低地笑，笑中帶著說不出的苦楚，“第一年，他待我相敬如賓，第二年、第三年……我盼啊盼，冇有盼來孩子，卻盼來了她！”

最後把垂下來的珍珠串都捋順了，才收回擊，屈膝道：“娘娘，戴好了。”

譚晨手邊的茶已經換過一盞，現在也半溫了。

她是皇後，有資格同天子並肩而立，共享百官朝拜。

董皇後半躺在炕上，癡癡地看著窗外廊下飛雪，保持著這個姿式一動不動。

她一邊描眉，一邊道：“桂枝，去把我的朝服拿出來。”

“娘娘、娘娘”小寺人慌鎮靜張地在殿外叩首，“譚公公宣旨來了，在殿裡呢，請娘娘疇昔接旨。”

玄色為底，暗紅色鑲邊，都是極莊嚴的色彩。腰封和裙袖邊上都有著彩繡鳳凰斑紋。

外頭服侍的宮人們無聲地跟上，一列人浩浩大蕩地朝正殿的方向去。

皇後對著鏡子擺佈照了照，嘴角悄悄翹起，“我向來冇感覺這鳳冠這麼輕過。戴上去跟冇戴似的。”她恍忽地碰了碰那金燦燦的鳳冠，像是在確認它是否真的存在。

“娘娘，請您保重身子，用一口吧。”桂枝端著早膳苦口婆心腸勸道。

但是厥後，統統都變了。

皇後點了點頭，看著桂枝幫她綰開端發，插入單釵牢固。

桂枝順著她的視野看疇昔，宮牆腳下、大雪當中，已經有星星綠意了。

桂枝一邊扶她一邊問那小寺人道：“是口諭還是明旨你可瞥見了？”

皇後的目光一變，“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曉得，殿下必然會喜好她。厥後，莊氏越來越得寵，他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和順，和順得讓我驚駭。我是他的老婆，他為甚麼向來冇有這麼看過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