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零九章 廢後[第1頁/共2頁]

“是、是明旨。”

玄色為底，暗紅色鑲邊，都是極莊嚴的色彩。腰封和裙袖邊上都有著彩繡鳳凰斑紋。

桂枝一邊扶她一邊問那小寺人道：“是口諭還是明旨你可瞥見了？”

皇後的目光一變，“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曉得，殿下必然會喜好她。厥後，莊氏越來越得寵，他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和順，和順得讓我驚駭。我是他的老婆，他為甚麼向來冇有這麼看過我？”

“娘娘，奴婢替你戴上鳳冠吧。”桂枝安靜地舉著錦盤道。

最後把垂下來的珍珠串都捋順了，才收回擊，屈膝道：“娘娘，戴好了。”

皇後洗淨手，開端漸漸地調脂弄粉。

“娘娘、娘娘”小寺人慌鎮靜張地在殿外叩首，“譚公公宣旨來了，在殿裡呢，請娘娘疇昔接旨。”

這份高貴，她當之無愧。

“主子遵旨。”小寺人倉促磕了個頭，一溜煙跑遠了。

皇後點了點頭，看著桂枝幫她綰開端發，插入單釵牢固。

“娘娘，請您保重身子，用一口吧。”桂枝端著早膳苦口婆心腸勸道。

譚晨手邊的茶已經換過一盞，現在也半溫了。

明天皇後三餐一分都未動過，如許下去，恐怕撐不過幾日。

桂枝雙手把它拿起來，謹慎翼翼地放到皇背麵上，再拿幾隻短簪牢固。

“行了，走吧。”她伸脫手，讓桂枝扶著站起來，一步一步地朝正殿而去。

她掖了掖斜襟領口，漸漸地撫平朝服上的一點點褶皺。

但是厥後，統統都變了。

皇後目光悠遠，緩緩道：“我入宮的時候，也下了好大一場雪。當時姑姑們都說這是吉兆。”

她是皇後，有資格同天子並肩而立，共享百官朝拜。

桂枝忙跪下道：“娘娘切不成悲觀。您是後宮之主，老孃娘和皇爺心中對您仍有情義。您千萬不成自擾傷神。”

都說人靠衣裝。

外頭服侍的宮人們無聲地跟上，一列人浩浩大蕩地朝正殿的方向去。

她一邊描眉，一邊道：“桂枝，去把我的朝服拿出來。”

“情義，情義”她苦笑著點頭，感喟道：“那裡另有甚麼情義呀。”

“――我第一次見他，他還隻是太孫，就穿戴一身玄色金紋常服看著我笑。他笑得那麼都雅，當時我就想，能做他的老婆，我真是天下第一榮幸的人。我之前受了那麼多的苦，大抵都是為了遇見他。做了太孫妃，也算是苦儘甘來了吧？”她低低地笑，笑中帶著說不出的苦楚，“第一年，他待我相敬如賓，第二年、第三年……我盼啊盼，冇有盼來孩子，卻盼來了她！”

接著是那頂富麗又沉重的鳳冠。

或許是有的，那一年，他也曾盼望過能和這個老婆聯袂平生。

“皇後孃娘駕到。”

“你瞧，這就來了。”皇後嗤笑一聲，掙紮著起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