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為君取字[第1頁/共4頁]

放下茶碗，花渡淡淡道：“你連東西都不是。”

“曉得了。”花岸打了個哈欠，擺擺手。

“不是，你們當神仙的都這麼無恥嗎？花解語，你就是一個偽君子！”花岸氣急廢弛道，“當年我不曉得你是甚麼人的時候那麼恭敬你，你竟然這麼對我！”

“聞聲甚麼？”花岸麵向亭子而立，笑吟吟道，“這離亭子那麼遠，你二人說話如此小聲，我能聞聲甚麼……倒是表妹這麼心虛乾甚麼？兩小我躲在這講甚麼私密之事不能叫人聞聲？莫不是表妹想當楚仲辭愛妾麼？”

“你――”花岸氣得咬牙，“神仙公然冇有一個是好東西。”

漫天梨花紛飛，山崖險要如刀削磨，高樓伶仃山間，葉笛聲聲迭迭。金色大鳥迴旋在半空當中，鸞皇時而爬升直下，時而遨遊雲端。樓近崖壁，扶欄以外便是懸空，俯視一眼，不儘深淵，極其可怖。清風吹拂，梨花香滿盈在樓台當中，有三三兩兩隻白鳥棲息在樹枝上，梨花瓣灑落紛飛。遠處有鷹嘯，天氣湛藍清秀，流水淙淙，怪石嶙峋，遠處可望白霧環抱。

“我要如何給你說法？”花渡道，“欺負你又如何？我又與你不熟。”

“告甚麼狀？”

“誒，那我若要的是那株海棠呢？”花岸在身後道。

不想她早就來了，還躲了那麼久。花詢愣住，問道：“表姐聞聲了？”

“我如何待你？”花渡似笑非笑道，“是誰承諾我獲得花簽以後，永久不會來花府打攪我？又是誰，曉得我的身份以後還敢占便宜，自稱表姐的？”

花詢扶著雕欄，瞭望對崖的梨花如雪，白得潔淨。她偷偷地回顧去看吹葉笛的女人，口中遺憾道：“可惜冇有錦囊，把那些謝了的花瓣裝起來，還可製成香囊。花香老是要比那些木料的香更得我心一些。”

花渡挑眉：“無涯，你修道修仙，莫非冇有修心麼？”

花詢一驚，循聲看去，花岸負手從桃林當中走出來，紅衣輕靈，嘴角含笑。

“有話快說！老孃還困呢！又不像你們這群神仙不吃不喝不睡覺！”

“咯咯咯咯……”花岸捂嘴歡笑，笑得前俯後仰，“表妹是如何認出我的？十年之前你不過六歲，還記得住我？”

“我覺這月色恰好，想說半夜不能做個‘采花賊’，看看錶妹心肝心疼的海棠。冇想到迷路走到這，瞥見楚仲辭與表妹倆人煮酒弈棋好不歡愉，便怕打攪。”花岸近前來，月光鍍在她臉上，投下半麵光影，妖媚之極。

花渡一身白衣常服，站在門口，麵無神采道：“花岸，你何為麼？”

花岸氣得跳腳：“烏鴉你大爺！我是無涯！”

花渡睨了她一眼，不為所動，端起茶碗喝茶：“以是呢？”

花詢昂首看她，內心不覺有些傷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