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第1章 試過便知[第1頁/共4頁]

公子哥蕭灑地甩開摺扇，兩隻綠豆小眼在房中掃視了一圈，最後目光落在易夫人身上：“易姨，都拖了半個月了，這例錢還不交啊。”

易家，本是大康王朝的清貴家屬，其族人固然未幾，但代代皆是非官即儒，而這一代家主易鴻更是在科考當中連中三元，眼看著就要加官進爵，燦爛門楣，卻不料被朝廷發明在測驗時舞了弊，導致龍顏大怒，隨即便被罷了官，入了獄，最後鬱鬱而終。

“文人手無縛雞之力，卻能憑胸中所學指導天下。”他自我安撫道，但胸中肝火卻如何也冇法停歇。

“易夫子，聽聞您要鄉試了，弟子接受佈道之恩，特來告彆的。”小男孩吃力地爬進房中，在易凡的幫忙下跳下書桌，正了正身，拱手道。

“母親大人，等我如父親般連中三元，易家就能翻身，您就不消再做那些下人的粗活了。”

易凡穿好大衣，昂首瞥見母親麵上那些與其春秋不符的精密皺紋，不著陳跡地歎了口氣。

薛良重重地哼了一聲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翠綠玉環，輕彈了幾下，支出懷中，也不再看那母子倆，回身揚長而去。

“凡兒，過幾日便是鄉試了，為何不好好歇息一下。”書房大門被人緩緩推開，來人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，其衣裙固然陳舊，但舉手投足間卻披髮著大師閨秀的氣質。

“砰！”書房大門俄然被人以蠻力踹開，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旁若無人地闊步走入，而後立於門口，躬身讓出去一名手持摺扇的大族公子哥，隻見那公子哥身材癡肥，穿著光鮮，春秋與易凡附近。

易夫人眉頭微皺，正想與其辯論，忽聽易凡搶過話道：“成與不成，試過便知！”

初秋，襄城的氣候已垂垂透出絲絲涼意。枯黃的樹葉經不住冷風的吹拂，片片落於易家那幢高大卻破敗的宅院當中。

薛良兩眼放光，剛要伸手去接，卻被易凡猛地奪過：“母親，這是父親與你的定情信物，不能給彆人的。”

這時，窗戶內裡探入一個圓圓的小腦袋，易凡見狀佯怒道：“虎生，我不是教過你，君子應行得正坐得直，從窗戶進入，那是賊人之舉。”

“教員，這裡有一爽靈，不知為何獨安閒空中浪蕩。”遠方俄然傳來竊保私語聲，但在易凡耳中卻如何也聽不清楚。

“天漸涼，多穿衣。”婦人臉上閃現出既欣喜又心疼的龐大神采，欣喜在兒子的懂事好學，心疼在兒子的辛苦勞累。兩相沖突下，她隻得將一件洗得發白的棉布大衣披在易凡身上。

“如許啊。”虎生不美意義地撓了撓頭：“那凡哥，你去鄉試，可有幾成掌控？”

“啊？教員這麼說，可有失斯文。”

“咳咳，不是不謹慎，為師我看那人資質不錯，傳與他罷了，那隻是手抄本，無需大驚小怪。”老者捋著髯毛，略顯心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