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三章 福全造訪規勸癡弟[第1頁/共3頁]

常寧方強忍住笑意，眸色中閃過一絲苦楚，話語中滿盈出一股哀傷：“我當是甚麼事，不成想二哥就如許瞧我？”

“十五……”容悅幽幽道：“明兒是聖駕起行的日子。”

常寧眉頭一擰，臉孔竟有兩分邪肆和薄怒，冷哼一聲道：“愛誰娶誰娶去罷。”說罷冷冷站起道：“二哥是來為皇祖母和皇兄做說客的，眼下話也儘了，弟弟就不留你佯做酬酢了，這便請罷。”

佩佩答：“大貝勒上回病發，雖救過來，卻落下了病根，時好時不好的，馬姨娘是半步不離，常日吃齋唸佛的，怕是不去。不知晉姨娘那邊如何籌算？”

佩佩好不痛快，一麵奉侍舒舒覺羅氏卸妝，一麵將這事逐字逐句地說給她聽：“瞧她之前那嘴臉，還覺得她能天長地久地綁住王爺呢，哼，不過也是好景不長，現在她竟日裡綰著轉意髻，王爺卻一日都不踏足鎖月閣了。”

常寧歪靠在塌上，閒閒笑道：“人生對勁須儘歡，莫使金樽空對月，二哥，你未免過於拘束，倒孤負這大好秋色。”

月姨娘聞聲這話，方愣住抽泣，由金蟾扶著站了起來，朝鎖月閣走去。

佩佩一麵說著一麵攙扶她往架子床上躺下，自取了上夜的厚氈，往腳踏上一躺閒閒說著話兒：“傳聞陳姨娘病了，姨娘明兒可要去瞧瞧？”

佩佩忙著開解她道：“誰不曉得她那一胎是如何來的？給爺們兒下迷魂藥，也不知從那裡學的下作手腕，要不王爺怎會那樣惱火，不準她靠近惜寧居半步，若非如此，她怎的連分麵子也不顧了，跑到花廳去求王爺，傳聞還叫裕親王瞥見了，真真兒把王府的臉都給丟儘了。”

舒舒覺羅氏心中也略略出了口氣，因之前薩克達氏受寵，可冇少受她搶白，她對鏡從滿頭青絲中挑出一根白髮，美目中浮上一絲憂愁，垂垂又轉為一絲無聊：“你嘴下積些德罷，她是個有手腕的，單看看她算計大貝勒的事兒就曉得了，都覺得這回王爺返來她便不死也要脫層皮，誰知又偏叫她有了身孕。”

舒舒覺羅氏問：“其他幾位姨娘那邊呢？”

福全微微一哂，不再多言，待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，才見常寧閒閒到來，一頭墨發散散披著肩上，穿了件墨色杭綢暗花袍，未束腰帶，顯得儘情聽任。

“今兒的玉輪倒比昔日圓些。”

福全隻問：“你們王爺呢？叫他過來。”

月姨娘麵色稍稍和緩，隻道：“雖惹怒了王爺，倒又叫我懷上這一胎，也算是賺了，”她歎了一聲，經方纔這一哭鬨，腹中略有不適，忙在一旁的美人靠歇著，叫人去傳春凳來。

常寧起先半靠在椅子上闔目養神，聽到這話，莫名笑出聲來，他垂垂笑的短長，彷彿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話，笑的前俯後仰，眼角一滴晶瑩剔透，模糊是淚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