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6第105章[第3頁/共4頁]

杜如風憐惜道：“宗門珍寶，毀於我手，我另有何臉孔歸去？”

曲陵南皺眉問：“真的要殺？”

可這一派名勝，倒是靠抽取陣中修士身上靈力而成。

杜如風遊移了下，歎道：“當日大家皆道你不從太一聖君雙修之約，迫得令師與聖君動了手，幾乎夷平瓊華浮羅峰。你為免恩師難堪，免瓊華與禹餘城反目成仇，便逆轉經脈，他殺於太一聖君麵前，聖君隻得乾休，黯然拜彆……”

“那當日你救我豈不白救？”

“可當日我救你也是不甘心的，白救恰好哇。”曲陵南當真道，“我不介懷。”

杜如風柔聲道：“我自會把她拎遠些脫手……”

清河領命，奔騰半空，手指虛空畫陣，他本就是上古陣法器靈，天下陣法於他眼中皆可托手拈來，戔戔聚靈陣自不在話下，隻見他部下不斷，瞬息間繞著“萬木回春”陣畫了七八個聚靈陣，頃刻間靈力四溢，萬木回春陣燦豔到極致。

盛極而衰，物極必反，“萬木回春”陣自煉成以來，從未試過同時汲取如此多靈氣，一時之間，陣法運轉不再敏捷，杜如風已然能從陣中抽脫手來，祭出本命法器金色長戟，大吼一聲，用力插入陣眼，頓時彩光四射，白芒刺目。

雲曉夢摔得仰天八叉，軲轤一下爬起，雲鬢狼籍，哪另有昔日半點風采？她尖聲道：“陵南，我這條命是你救的，你不能讓他殺我！”

所謂“萬木回春”，意蘊便在於此，有生有死，死生循環，這本是天道，然天道無情，此陣法師法天道，故亦刻毒殘暴。

雲曉夢眸子子亂轉，急道：“你不讓他殺我，我就奉告你一樁大事！”

雲曉夢呆了呆，忽而哭道：“那你讓他殺了我吧，殺了我就冇人救畢璩阿誰傻瓜，我們一道死便是，我倒要瞧瞧，到了陰曹地府，他是不是還不睬我？”

雲曉夢大驚，失聲道：“不成能！瓊華從未有公告天下將你逐出師門，道門正宗皆傳你以命相抵，方令太一聖君放過瓊華……”

此時破陣而生的光芒暗淡下來，萬木回春陣現出本相，本來是一個精彩的木製燈盞。可惜燈盞已斷成兩截，清河跳下去撿起來，獵奇地看了看，昂首道：“仆人，萬年靈木的靈性已損，此陣冇法修補。”

曲陵南安撫他道：“算啦，她心眼多，你是君子一流，虧損也不出奇。”

杜如風這才昂首正眼瞧她，漸漸地，眼中暴露難以置信之神采，退了一步，結結巴巴道：“陵，陵南？不，不成能，陵南已然喪命，仙子仙姿妙曼，也不像……”

杜如風臉上現出氣憤嫌惡之色，道：“數月前我外出曆練，見她流浪不幸，便念在四大門派同氣連枝的份上，美意收留她至門派，又派人給禹餘城傳了口信，請他們來人接回本身的弟子。哪知此女子心胸不軌，貪婪暴虐，竟趁我門人不備，潛入門派禁地，盜竊‘萬木回春’陣後叛逃。事因我一時心軟而起，自當由我抓回歹人，追回宗門寶器。此女狡猾奸猾，數次明顯已要抓到她，又被她使詐逃離。數日前我終究截住了她，本想一舉拿下，卻不料她已揣摩出開啟‘萬木回春’陣的體例，一時不察，這才著了她的道，幾乎命喪此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