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融作秋水化為灰燼[第2頁/共4頁]

重重遠山好似微蹙的眉彎，在月光下肆意的揭示著撩人的風韻。

胸口的豔骨曇已經完整消逝了，就彷彿向來就冇存在過。

“師父，你為甚麼是這付神采？你不想我嗎？”蒼魘漸漸回身，一步步朝他靠近，然後清楚的在他眼裡看到了從未曾有過的錯愕和驚奇。

“蒼魘……如果你恨我，就殺了我吧……”訣塵衣淡淡的說道，帶著早已超脫存亡以外的澹泊安閒。

“師父……你真的不要我了？”蒼魘握緊拳頭，十個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裡，痛徹心扉，“為甚麼？為甚麼！”

“好。”蒼魘放了手，站在一邊冷靜的看著。

“蒼魘……”一陣狠惡的咳嗽。

“你已經記起來了，你都記起來了……”訣塵衣的聲音微微顫抖，不是驚駭，而是徹骨的傷痛。

訣塵衣還是冇有轉頭：“彆問了，走吧。”

訣塵衣退開一步靠在中間的古鬆上悄悄喘氣，身形搖搖欲墜。

剝削的邪氣猖獗的翻沸起來。

把訣塵衣擁進懷裡的時候，他已經不在乎將來會如何樣了。

“想去做幽魂野鬼？你又想拋下我了是不是？”蒼魘縱聲長笑，“即便最後還是要遵守昭龍的宿命迴歸鬼域，我也要你長生永久都和我在一起！”

蒼魘自他的耳根撩起髮絲順在枕邊，用嘴唇悄悄勾畫著他褻衣領子裡暴露那段文雅的弧線：“如果不要，那你就殺了我。”

展開雙眼的時候,蒼魘已經回到了水月洞天內裡。月光如水泄了滿地，月光中飛舞著無數透明翅翼的胡蝶，月光在透明的翅翼邊沿聚散明滅，清冷的氛圍動搖著那棵枝葉已經逐步豐茂起來的老樹。

從慣常藏酒的處所刨出了老桃翁釀的最後幾壇桃花露，蒼魘信手拍開一罈，抬頭朝喉嚨裡灌下去，心頭的痛苦不但冇有止息，反而更加囂狂起來。

月影碎搖擺一盞江山錯對

“你到底……還是返來了，咳咳。”訣塵衣踉蹌了一下，苦澀的笑容就像是悄悄一碰就會破裂的水晶。

訣塵衣的背影不住的發顫。

蒼魘的腳步頓了頓，卻冇有停下來。

水月洞天漫山的生靈無不噤聲。

酒一杯 笑儘凡塵褪儘存亡

一步一步，萬劫不複。

“蒼魘……”

彷彿全部天空都化作了一泓深紅的血池。

“六合歸神，萬法歸宗。”蒼魘伸脫手指悄悄按在那棵老樹上，俄然間笑出聲來,“我總想能無拘無束的活著上亂竄，可到底還是要回到師父身邊來的。師父啊師父……訣塵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