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七章 命運的轉折（上）[第2頁/共4頁]

屠滽稍稍抬了頭，瞅了一眼金座上的弘治。

“哦，那牟愛卿剋日所‘彙集’到的‘證據’，但是能足以替他結案了？”弘治也向牟批示使飄來了一道眼神：就趁著這勢，乾脆就將那小王八蛋給放了罷！

而如果像這般有些“在理取鬨”，以“泄私憤”為首要目標，兼且於“國朝好處”又是“不傷風雅”（縱使朝臣們功成，將王睿那廝給宰了，貌似也不會侵害大明的“國朝好處”罷）的，他則會挑選睜隻眼閉隻眼——由你等折騰去！

“愛卿請說”，弘治一見著王之，便覺表情不好——這廝，每回上朝，都會“雞蛋裡邊挑骨頭”，有事冇事都要出個風頭、湊個熱烈，瞎嚷嚷一通。

“……聖上，以臣觀之，這王睿不但無罪，兼且在大同做遊擊將軍時，還能心胸國朝，‘出淤泥而不染’，實在當賞吶！”牟批示使結束了他“人證物證俱全”的“非常哀痛的故事”，道出了弘治想要的“建議”。

紫禁城引河水沿萬歲山（煤山，崇禎吊頸的處所）西麓流入護城河中，是為水源，再從西北角樓下的地溝引入紫禁城內，蜿蜒而南，過東華門通集庫南，從紫禁城牆下地溝，自東南巽方流出，歸入護城河。這條河稱為金水河，所流經之處，或隱或現，總歸一脈。

兩邊都不獲咎，兩邊都得奉迎！

王之躬垂著頭，瞟向了屠滽……

可禦史中丞“有本要奏”，弘治卻不得不聽：言官們有不被“因言犯上，而被懲辦”的特權，更有“直言上諫”的“權力與任務”——甭管你做天子的喜好不喜好，您都得聽上一聽（做不做，那又是彆的一回事）！

屠滽與王之聽得麵上直抽抽……

劉健劉首輔在朝內的態度一向都很特彆，這或是由他特彆的內閣首輔位置所形成的，他低調做人，也低調做事，不拉幫不結派，常常在關頭時候才跳出來吼一嗓子——彆人做不了的事兒，他纔會跳出來表現他“內閣首輔不成替代的感化”，以此而收奇效。

牟斌微微一點頭：“啟奏聖上，經微臣儘力窺伺，他這案子也算是水落石出了，本來他竟真是受人冤枉的……”

朝臣們三五成群，順次跨過金水橋、奉天門，直入奉天殿。

可到了厥後，這幫人就有些吃飽了撐著冇事乾了——歸正不會“因言語犯上，而受懲辦”，那便甚麼事都開端說了（說了以後，還能在史乘上記上一筆，為毛不說？）：天子上朝打了個哈欠，不可，有失君庭禮節，有失天威；天子想改良一下炊事，想給屋子裝修一下，不可，這是驕奢的開端，必須扼殺在搖籃裡；天子想要生長一下專業愛好，看個歌舞，聽個小曲兒，不可，這是淫逸的開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