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4第八十三章[第1頁/共6頁]

那王緒一戰即退，縱馬便走，拓跋珪幼年氣盛，又豈可讓到手的功績飛了？自是緊追不捨。不出十裡路，斜下裡又忽地殺出一彪早埋伏於此的精兵，將拓跋珪所部殺地大敗，西燕守軍戰不成軍、四散崩潰。

苻堅退兵十裡，收整軍隊，改號為“天王軍”，又發《討逆檄文》以告天下，並在涼州各郡發榜招募民兵，一時擁者如潮，昔前秦仇池公楊定更舉精兵五千來投，不日苻堅麾下已達八萬之數，將都城姑臧十倍圍之。呂纂先失天時複失天時再失民氣，更是淒風苦雨，惶惑整天。此乃後話，臨時不表。

苻堅無法地笑了笑：“你可知我在信中寫了甚麼？”

且說那後秦借神主牌肇事未果，見潼關新換的守將乃是個不見經傳的少年將軍，便趁西燕用兵姚秦之際，挑釁潼關守軍。開初來將王緒不過帶兵兩萬，拓跋珪觀之可勝，便命叔孫普洛與長孫斤等老成慎重的新投之人守潼關，本身帶著穆崇與賀蘭雋並八千兵馬出關迎戰。

苻堅回隴以後，群龍無首已快被沮渠男成擊垮的呂軍如同絕處逢生，世人皆覺得他已經罹難於宮變，現在從天而降，呂纂所謂的“即位”之說不攻自破，殘落殆儘的軍心陡為奮發，連臥床不起的呂光都泣血慨歎道“若陛下再不至，則臣朝夕敗亡矣！”

這話的確霸道在理到了極致，苻堅卻不覺得杵似地淡然道：“連傳國玉璽的下落，你也不睬？”

少年猛地瞪大雙眼，麵對如此刁悍而威武的仇敵，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絲顫栗與失措：“我。。。我不是慕容熙！”

“於我或許是一段風月，於他，想必隻是無儘熱誠吧。”苻堅歎了聲，頓了一頓，複攬住任臻的頭往下一帶，粗糙的指腹在他敏感的頸後情、色實足地來回撫摩，同時偏過甚在他耳邊啞聲道：“何況你是你，他是他。現在你這幅身子才真叫我食髓知味——欲罷不能。”

他直起家子，無聲地吸了一口長氣——真不愧。。。是同宗同脈的堂兄弟啊。

苻堅走地甚是果斷，從不轉頭，唯手中緊攥著任臻獨一留給他的那紙信物抑或是念想，久久未曾入懷。他清楚地明白，有的人或答應以與任臻誌同道合相攜平生，如慕容永；但有的人必定隻能相見不如記念，如他本身——身份如此，脾氣如此，若強留必定成空，不如在現在暫分，起碼回想起來，留下的滿是誇姣。

統統俘虜齊刷刷地看向一個鬚髮皆張滿麵征塵的丁壯男人，王緒放下碗筷，一舉手道：“鄙人便是。”拓跋珪雙手環胸，微微一笑：“王將軍乃徐州人士，本來是北府軍將領，本將夙來敬佩晉朝主掌北府軍的謝家叔侄，現就送你迴歸江左，可好？”王緒愣了一下，趕緊大搖其頭：“鄙人當年敗北，已降了後燕，現在另有何臉孔歸去見謝都督？！”拓跋珪側過甚略為一點：“既如此，那本將贈你一筆金帛，送你回故鄉安度餘生，可好？”賀蘭雋手執荷包兒走過來，一把提起王緒的衣領，似要強即將他拉走。王緒竟猛地一把擺脫，伏隧道：“拓跋將軍！我不肯叛逃，寧與眾兄弟在此為俘，存亡不怨！”拓跋珪穩穩鐺鐺地走疇昔在他麵前站定，居高臨下隧道：“你是晉將，又是漢人，與鮮卑慕容氏究竟有何恩德，竟會這般戀主？還是說——若你膽敢起了貳心，現在這班人中間，便有一個你不得不防之人，要對你。。。秋後算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