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[第2頁/共4頁]

說完我就獨自從他身邊繞過，走了幾步，身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。我腳下的步子驀地愣住，顧林昔像是叫了一聲“阿琰”，又像是彆的甚麼。天上霹雷隆地響起幾聲悶雷，我想，或許是我聽錯了。

他頓了幾秒，“冇有。”

剛纔統統的蒼茫一刹時全數化為烏有了，我看著麵前的這小我，不管他對彆人是如何綿裡藏針城府深沉，但對於我來講，他一向就是我夢中阿誰背光而立的身影，是淩晨五六點鐘的太陽，是我漫漫黑夜裡的白月光。我就這麼仰著頭傻愣愣地看著他，顧林昔低頭看我了一眼，或許是我的目光過分炙熱，他喉嚨裡悄悄咳了一聲，然後又有些不安閒地轉過臉去。

因而我拿出一塊狗餅乾漸漸嚼了起來，聞著有一股曲奇的味道，入口了才發明並不甜，口感有點像細糧，但又冇那麼細緻，更像是乾糙的土塊。我吧嗒了幾下嘴巴，感覺人生真是如此苦澀。

顧林昔說：“嗯。”

他看了我一眼：“陳嫂早就已經歸去了。”

這個彆例公然見效，顧林昔又看了我幾秒，終究把臉淡淡地撇開了。我剛鬆口氣，卻見他昂首四周看了看，幽幽地說：“那裡有玉輪？”

就如許茫然地坐了好久，久到我感覺再這麼仰著頭脖子就要斷了的時候，我又低下頭去看黑茶，它還是一動不動地悄悄趴在那邊，飯盆裡放著冇吃完的狗糧，中間還擱了一袋冇開封的狗餅乾。我摸了摸肚子，剛纔飯桌上幫襯著看那兩小我明槍暗箭，你甩我一把飛刀我撒你一把暴雨梨花針甚麼的，飯菜都冇撈到上多吃兩口。我感覺跟一條狗搶口糧也太屈辱品德了，的確不是人乾的事情，但是偷點它的零食，應當還不算過分。

他連看都懶得再看我了，嘴邊的肌肉抽了抽。我焦急而無法地感喟道：“這麼大的雨必定攔不到出租車了，但是我還要走快兩千米才氣到公交站呢！這個雨要下到甚麼時候啊，我明天還要夙起上班啊！都怪我剛纔冇早點走啊，這回真的走不了了，現在可如何辦呐！”

顧林昔眨了一下眼睛，還是抱動手，心機學上說，那是一種防備和警戒的姿勢。他開口道：“然後呢？”

我不是很明白他是甚麼意義，莫非是說他平時趕人趕慣了，而我明天自發滾了，剝奪了他發號施令的機遇，以是他不對勁？

我推開落地窗往小板屋的方向走，這還不到八點，竟然已經如許夜幕深重。我剛一走近黑茶就從地上爬起來冒死地搖尾巴，它的確已經老了，感受每個行動都要費很大的力量。我蹲下來摸了摸它，從中間的櫃子裡取了點狗糧倒在它的飯盆裡，又去中直接了碗水，然後就坐在一旁的台階上看著天空裝文藝。黑茶彷彿也並不是很餓，吃了一會兒就挪過來趴在我腳邊，和我一起裝文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