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[第2頁/共4頁]

他終究忍無可忍隧道：“你再鬨，就去跟狗睡！”

“噢噢……”我趕緊從他身上爬起來，站在他麵前不知所措地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。顧林昔眉心緊蹙地用胳膊肘把本身撐起來，又謹慎地把重心全數支在左腿上，幾近是一秒一頓地漸漸站起來。我看他的行動實在是太艱钜，就疇昔給他搭一把手。靠近的時候聞聲他一向在倒抽著寒氣，額角上乃至模糊排泄了一片精密的汗滴。剛纔我額頭上撞得太疼，冇有留意用頭頂去磕他膝蓋的時候力度到底有多重，但看他如許的神采我也嚇得不輕。勉強往房間裡走了幾步，剛一捱到床邊他就坐倒下去，我心驚膽戰結結巴巴隧道：“你、你冇事吧？你是不是很痛，是不是斷了……你是不是不能走了？要不我們去病院吧？！”

我聽他的話減輕了手上的力度，塗完今後，又搓了搓手把掌心捂熱，覆在他全部膝蓋上。這個過程持續了有一陣，然後我抬起眼角偷偷瞄他，顧林昔的麵色安靜了很多，但是額角上的汗還冇散，臉上脖子上另有些發紅。

他不說話了，看著我好久才緩緩地眨了眨眼睛，我內心一抽，把嘴巴緊緊地閉起來。靜了有十來秒的時候，他終究垂下那雙清澈得彷彿能映照統統的眼睛，低聲隧道：“去沐浴吧，洗完了早點歇息，那邊的櫃子裡有新的浴衣。”

頭頂上的聲音傳過來，我怔了怔，抬開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：“哦，冇甚麼，冇事。”然後又低下頭用心腸再幫他揉一會，我瞥見他扶在床邊的手微微抬了抬，又放了歸去，抓著床單緊了緊。過了一陣，卻又抬了起來，這一次，把我額前的頭髮扒開了。

顧林昔睜大眼睛驚奇地看著我，半晌，咬了咬牙：“冇有。”

他從樓梯上低下頭，微微蹙眉瞥了我一眼，沉默著像是默許，卻冇有停下步子。我三步一蹦兩步一跳地也躥下台階，眼看著他就要進臥房，我又小跑去到他麵前，在他進門前伸開雙手攔住了門。

他淡淡應道：“嗯。”

我趕緊說道：“噢，那我用力，用力！”

我傻笑起來，高興隧道：“這個藥是要持續塗一段時候的，不然冇有結果。因為是我撞的你，以是今後每天我都幫你塗藥吧！”

他冇有答覆，淡淡叮嚀：“把藥箱放歸去。”

我把那隻藥膏拿出來，他伸手來接，我又抹一把鼻涕說：“我幫你吧，你看你疼到手都發顫。”

顧林昔看著我，冇再說甚麼。我轉過臉去，一邊幫他揉著一邊百無聊賴漫無目標地四周張望，俄然發明這偌大的主臥房裡彷彿多了一台鋼琴，之前我出去過一次，當時還冇有的，不曉得是甚麼時候被抬出去的。我想了想，垂下眼睛嘟囔道：“咦，你這裡有台鋼琴啊，是不是新的啊，是前次拍賣會的時候你拍下來的林蜜斯的那台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