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三十六章 妖法[第2頁/共4頁]

看小媳婦現在做的事，不像是端莊行動，盜取彆人的指尖精血，又抹進妖氣實足的黑罈子裡，像是某種險惡的神通。

之以是引發我的重視，是因為當初和熊大海第一次拜訪陳老太太時，我在她家的供桌上看到過這個罈子。

老頭熟睡以後，小媳婦悄悄下床，取來一根細細的縫衣針，拿起老頭右手，用針頭敏捷在他的指尖紮了一下，擠出濃濃一滴血。

癩子心中猜疑，神采很丟臉，他必然是覺得內裡的小娘們又找到了新的姘頭。

老頭神采是深深的青色，就是個死人，他瞅著癩子笑。

小媳婦把紙人和黑罈子藏好，走到炕邊看屍身，她的眼神陰冷嚇人。下一秒鐘，她俄然換了一副麵孔，嚎啕大哭哀痛欲絕，衝出大門，在村路上大喊大呼，痛哭流涕。

我跟在她的身後，較著感受小媳婦走路有力量了，不像之前那樣行屍走肉。我心下惻然，這或許就是宗教的力量，小媳婦在生命絕望中獲得了某種信奉，哪怕這個信奉不那麼靠譜，隻是來自一條黃鼠狼。

癩子怒了，這是誰這麼不開眼，不曉得這女人是我的姘頭嗎，他剛想疇昔犯癩，俄然站住，因為蹲在地上洗腳的人，漸漸轉過甚來。

應當說這是一隻黃鼠狼的標本。不曉得是誰甚麼時候放出來的，還把黃鼠狼做成這麼一個姿式。

小媳婦看到這隻黃鼠狼，從速跪下叩首，哐哐磕，磕了足足有幾十個，等再抬開端時，額頭上滿是血漬。

在他跑遠以後，小媳婦從炕上的角落裡拿出一個新的紙人，上麵的眉眼鮮明就是這個癩子。

血洇進紙人的額頭。我明白了，現在抹的這滴血是從老頭身上取來的。

這個洗腳的人恰是已經死去的老頭。

廟裡很小，隻瞥見襤褸的神龕和土罐，牆上是陳腐的壁畫，已經蒙塵落色，看不清畫的甚麼，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，橫七豎八的房梁上也是畫著一些老圖案，這裡昏濛濛的，待在內裡有點憋氣感受，讓人不舒暢。

當時覺得目炫見到了崽崽，等擦擦眼再去看，並冇有崽崽的蹤跡，而是一口玄色罈子。

從這天開端，老頭俄然得了沉痾，臥床不起，整天躺在炕上，有氣有力的，彆說折騰媳婦了，連用飯都得人喂。

小媳婦此次不是逼迫的，而是主動勾引，她和癩子在屋裡的炕頭上，就在老頭的麵前，親親我我。老頭氣得神采發青，恰好說不出話。

我跟在她的身後，一同走進破廟。

空蕩蕩的院子裡掛著招魂幡，地上鋪滿紙錢，女人一身素白坐在台階上，此光陰暮蒼山遠，落日血紅，北風凜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