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摔火盆[第2頁/共3頁]

義叔主持白事，他早就到了，正在調配支屬如何坐車到殯儀館，給他們講授火化的流程，屋子裡亂鬨哄的，大人說小孩叫。

小女孩跪在冰冷的地上，舉起火盆，麵向西方，稚嫩的聲音喊著：“二伯，你一起走好。”

厥後兩天我在家籌辦東西，忙活完了接到義叔電話，讓我明天淩晨五點到黃華小區。

世人從家裡出來，到了樓下。大早上，小區冇甚麼人，天很冷，氛圍非常蕭索。長輩們胳膊上戴著玄色的布箍，孩子們腰裡紮著紅色孝帶。

掛了電話，我鎮靜地措手，這一行是好做啊，無本買賣。剛來的時候義叔就跟我說了，我的人為是月薪加提成，跟一單活兒就有錢拿，如果還能拉來活兒，提成另算。

執屍隊四小我輕車熟路，把蓋好的棺材重新啟開。四小我並冇有急著往外抬屍身，神采有些詭異，看看義叔，義叔悄悄點點頭。

家眷推委不過，折中出一個計劃，既然老邁的兒子磕過甚，死者是老二，那往下輪，應當老三的孩子去摔盆。

家眷大哥唯唯承諾，心急火燎想分開這裡從速歸去，冇等我們送，本身打車先走了。

義叔歎口氣，蹲下來拉太小女孩，細心給她講盆如何摔。小女孩挺懂事，點點頭，說大大我曉得了。

家眷大哥在和談上具名。

親戚們相互推，你推我我推你，有人發起還讓大哥的兒子摔，頭都磕了摔個盆怕啥。孩子他媽頓時就火了，破口痛罵。老孃們不是省油的燈，頓時吵吵起來，聲音越吵越大。

穿戴白大褂的事情職員拿著號牌把我們領到內裡的冰櫃前，順手一拉，拽開中間的冰櫃。

我跟出來，停屍間麵積特彆大，一出來就瞥見碼到天花板的大冰櫃，一層一層的。走進這裡，像刹時走進冰冷天下，張嘴吐出來的都是白氣，陰冷陰冷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
在場合有人都傻眼了。

家眷大哥聲音顫抖：“我這兄弟想他殺，在家喝了農藥，在病院救了一個多月，就這麼回事。”

義叔唆使我開車到停屍間。停屍間在殯儀館的最內裡，內裡是大廳，燈火透明，門口坐著事情職員，賣力登記。

“哐”一聲脆響，屋裡頓時靜下來，我瞅冇人重視，用心把椅子摔在地上。世人一起瞅過來，我躲在角落裡裝無辜。

義叔看我，做個眼色表示先不要問。他把家眷大哥叫過來問：“死者到底是如何死的，你們是不是有甚麼瞞著我們？”

人死了，按老端方要有後代摔火盆。可死者無兒無女，隻能找個後輩替一下。死者住在鄉村，是個窮光蛋，一點油水冇有，生前還是有煩悶症的怪人，誰也不肯沾這個倒黴。

義叔號召我們下車，他順手給事情職員一根菸，兩人一看就是老瞭解，笑著酬酢。義叔領著家眷大哥在門口登記，然後號召執屍隊抬著棺材進了停屍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