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雁行天[第2頁/共5頁]

他說著便自顧自地向背麵看，見冇甚麼人跟著出去，便知是多此一問，那笑容頓時就斂去大半，順手指著內裡滿滿登登的坐席道：“真不巧，這會兒恰是飯時，你搭眼瞧瞧，差未幾都滿了，客長鬚得拚桌子合坐，再不然就隻能與你個小凳，在這邊上隨便尋個處所吃了。”

夏國厥後幾次嘗試反擊，也是敗多勝少，隻得今後放棄光複關外故鄉的動機，一意守禦，朝堂表裡卻仍以中原正統自居，將崇國斥為蠻夷化外之地，不與其來往。

而四周的桌上也有幾王謝客不動聲色的暗中窺測，似是對這些新到的人很有些存眷。

那店伴轉過身來陪笑道：“客長息怒，客長息怒，小人這便把這不長眼的東西趕出去。”

餘下幾名衛士這纔回過神，同時躍起，“唰唰唰”抽出腰間利刃，此中兩個護在仆人身邊，彆的三人則挺刀上前，攻向那乞丐。

可還冇等轉轉頭來，就聽他悶哼著傾斜栽倒在地，頸側不知何時竟紮著一片鋒利的碎瓷。

那邊是鎮中獨一的堆棧。

而當時中原大地烽煙四起，各地握重兵的藩鎮重臣和起事義兵都欲趁機一統天下，過一把天子癮。

他早便推測，上身不動，暗中在桌腿上運力一踢，那方桌便平高山飛了出去，正撞在他們的腰臀上。

那人輕哼了一聲，便點點頭，由那店伴引著來到緊靠視窗的一張破桌前。

先前那店伴唱聲叫著，手端托盤快步近前，將一隻缺了口的粗瓷大碗擱在麵前，又道聲：“客長慢用。”便回身而去。

徐少卿提著滴血的長劍抬眼望瞭望，見中間那席邊幾名衛士寡不敵眾，已是左支右絀，險象環生，隻得圍攏在那華服男人四周奮力抵抗。

那衛士說著便摸出一塊碎銀，揚手丟了疇昔：“拿些東西與他吃，再若喧華，惹得大爺火起，便砸了你這店子。”

一個小小的校尉，既無資格，也無德望，堪堪與布衣冇甚麼兩樣。

當時夏國並未將這個由粗鄙軍漢、囚徒和盜賊建立的國度當作一回事，在招降未果以後，便乘著安定天下的餘威，集結二十萬雄師由高祖天子禦駕親征，揮師北上，意欲直搗隆疆，一統關外舊土。

那叫花子披垂著頭髮，咧著一嘴黃牙傻笑，手捧著破碗顫巍巍的向上舉，口中叫著：“老爺行行好，打發點咯……”

正要上前脫手，卻聽背後有人大聲叫“慢”。

鎮子靠西，有一處土坯堆建的二層小樓最是熱烈。

他疾言厲色的說完，那叫花子卻似充耳不聞，仍舊捧著碗趴在地上乞食。

“哎呦，也是不巧，饅頭茶水倒有，這肉卻方纔賣完，實在對不住，客長你看……”那店伴半眯著眼道。

正在這時，就看門外忽又來了一名乞丐，衣衫襤褸，渾身泥汙，兩條腿似是廢了，隻用雙手在地上匍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