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鄉音調[第1頁/共4頁]

高曖見她滿臉泥汙，臟得全然看不出本來臉孔，但瞧著也不如何嚇人，便又問：“這位婆婆，叨教方纔所唱的那歌兒是從那裡聽來的？”

高旭連連點頭，跟著對高曖道：“皇妹，和親之事朕對你未免有些刻薄，現在既已疇昔，就不必再提了。此次壽宴盼你實心用事，莫孤負了婉婷的一番苦心，到時朕這做皇兄的必不會慢待你。”

“呃，她……”

這麼想著，心頭愈發煩亂，等回過神朝四下裡望時，卻發明四周的殿宇精美與本身所知的那一小片迥但是異，全然不知到了那裡，本來剛纔隻顧渾渾噩噩地走著，不知不覺竟迷路了。

高曖方纔還曬得發暖，這會兒不知怎的，卻有些冷了，趕快轉了身，快步朝巷外走，深思著找個宮人帶她歸去。

隻可惜母妃早已與她陰陽兩隔，再也不會相見。

而那歌聲恰是從這院子裡傳出的。

她吃了一嚇，向後縮了縮，再細心去瞧，見那人穿戴一套臟得早已看不出本來色彩的宮人襖裙，呲著一口黃牙，邊笑邊唱著那小調，手裡還捋著那又長又亂的斑白頭髮，將撚下的虱子塞進嘴裡。

暗自歎了口氣後，她蹲身施禮道：“多謝皇兄皇嫂關愛，雲和領旨。”

她不自禁地轉回身子，一步步向前走著，想聽得更逼真些。

高曖不覺有些絕望，可想著此人竟會唱這首小調，心說莫非她也是從夷疆那邊入宮來的，又或者曾經是……

她不肯上轎，讓階下侍立的人退了，便本身離了坤寧宮。

不管是庵堂還是皇宮，她隻想過平安悄悄的日子，卻本來這隻是一廂甘心，即便能夠躲著，那騷動還是自顧自的就找上門來，底子不答應她置身事外。

她話剛說到一半，卻驀地發明對方的笑容沉了下去，那雙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，整張臉都呆滯住了。

她聽得出，這是南陲夷疆的山歌小調！

這裡到處空空蕩蕩的，冇見半小我影，可那歌聲卻還是不竭傳來，聽上去彷彿就在附近。

“對，對，正該如此！婉婷心機細緻，這體例朕便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到。”

她是大夏的公主，就算不受人待見，內心中也從冇接管過這重身份，可這倒是究竟，不管前路如何，她都必須學著安然麵對。

那人彷彿瘋得短長，竟冇留意她出去，仍然坐在那邊邊唱邊笑，一副得意其樂的模樣。

“婆婆？你如何了？”

“婉婷說的是，那……”

“……你為何綾羅不織聽山歌，那郎的歌兒聽不得……”

皇後奉了盞茶，又道：“臣妾方纔也是這般講解，皇妹善解人意，當然曉得陛下的苦處，並無牢騷。隻是那和親之事並非她的錯誤，陛下在朝堂上做做模樣也就是了，何必一向這般冷著自家mm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