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鄉音調[第3頁/共4頁]

“陛下這便差了，正因皇妹不懂宮中禮法端方，臣妾才成心讓她趁此機遇用心習學著些，一來二往不就都懂了麼？”

“婆婆？你如何了？”

高曖不覺有些絕望，可想著此人竟會唱這首小調，心說莫非她也是從夷疆那邊入宮來的，又或者曾經是……

高曖見她滿臉泥汙，臟得全然看不出本來臉孔，但瞧著也不如何嚇人，便又問：“這位婆婆，叨教方纔所唱的那歌兒是從那裡聽來的？”

高曖心頭一震，像受了錘擊似的，整小我愣愣的頓住步子，隻覺手腳都是麻的。

纔剛跨出兩步，就聽背後一陣幽幽咽咽的歌聲從巷子深處傳來。

院內正中是一條龜裂的青石板路，滿地狼籍，四周雜草叢生，正劈麵的殿宇已塌了半邊，兩側也是破襤褸爛，不見一處整齊的屋舍，若不是親眼看到，不管如何也設想不出皇宮以內竟然另有這般處所。

小調從巷子深處幽幽地飄入耳中，如泣如訴，公然和影象中的一字不差。

高旭聞言不由一愕，皺眉看看高曖，又轉轉頭瞧著皇後，不解道：“婉婷為何要指定皇妹呢？”

“對，對，正該如此！婉婷心機細緻，這體例朕便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到。”

隻可惜母妃早已與她陰陽兩隔，再也不會相見。

而那歌聲恰是從這院子裡傳出的。

“臣妾大膽問陛下一句，為何就不能指定皇妹呢？”

“雲和自幼在宮外長大，冇人關愛，現在返來了，冇曾想卻還是如此，臣妾瞧著都於心不忍，陛下作為皇兄，莫非心中無感麼？”皇後說著便抬袖掩麵拭了拭眼角。

高曖站在一旁抬眼瞧了瞧，故意想趁著話頭推讓掉，可又感覺不管如何開口都不當，想想便又忍住了，心中留意於這位皇兄千萬不要鬆口承諾。

她聽得出，這是南陲夷疆的山歌小調！

高曖來到離她丈許遠的處所，就聞到一股惡臭之氣劈麵而來，微微顰眉，抬手掩了口鼻，忍著又向前走了兩步，見那人卻仍冇瞧見她，便清清嗓子叫了聲：“這位婆婆。”

高旭仍舊皺眉搖了點頭：“這話雖是不錯，可母後的壽宴畢竟是非同普通，若到時萬一出了甚麼岔子，可怎生是好？朕瞧著，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。”

本來是個瘋顛的人。

她固然懵懂，卻不是傻子，兄嫂用心良苦，說得冠冕堂皇，可此中卻能模糊嗅出些不安的味道。她不想陷身出來，可現下卻已經冇法回絕，即便明知不平常，也隻能逼著本身答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