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夜來香[第2頁/共4頁]
噴勃的氣味稠濁著伽南香的味道嗬在頸邊,低低的話語搔得耳間發癢。
“廠臣此問是甚麼意義?”
“天都這般晚了,公主還不安寢,莫非不怕熬壞了身子?”
徐少卿牽著她的手添了些水,便提起錠子按在殷殷如血般的硯盂中,漸漸地動了起來。
“陛下,臣有一言。”
偷眼瞧瞧,見他和本身那一大一小,卻一樣如脂玉般膩白的手緊握著,悠悠地蕩著圈,好似墨池中開出兩朵並蒂白蓮……
……
“徐卿,連你當朕是三歲孩童,非要聽些恭維之詞,聊以□□麼?現在大夏是個甚麼模樣,朕內心清楚得很。你掌管東廠,外間的事比朕更清楚,不必說這些話來寬朕的心。好了,好了,冇出處得說這些做甚麼?冇得更煩心。”
言罷慨然長歎,語聲便俄然沉了下去,眼神中帶著幾分不甘,幾分無法,另有些許落寞。
她搖點頭,伸手拿了件本身的罩衣與她披了,搓搓手,持續默寫經文。
萬籟俱寂。
徐少卿湊疇昔,將那些冊子歸攏齊了,又順手翻開兩本瞧了瞧。
高曖垂首不語,這般教人研墨的體例實在過分靠近了些,怎能淨下心來?
“講。”
高曖實在嚇了一跳,幾乎將手中的筆掉在抄本上。
“公主字寫得好,隻是這紅研得不勻,想是常日罕用硃砂,待臣來給公主做個樣。”
徐少卿見她手足無措,還下了逐客令,便直起家,卻冇退開,狐眸中又蘊起那不易發覺的笑。
高曖倉猝縮了脖子,卻也避不開多遠,連腦後的髮根都豎了起來。
她仍怕這丫頭真醒了瞧見,當下壓著聲音道:“那廠臣請說吧。”
“陛下禦極已十五年,社稷安定,君臣一心,為何俄然這般說?”
“若提及兵征剿,眼下的確難辦些。”
徐少卿又向近處湊了湊,俯耳道:“陛下怎的忘了?眼下宮中便有一人身上連著夷疆玉川土司的血脈。”
“這研砂之法,如同用方祛病,千萬急不得,重按輕推,遠行近折,公主埋頭詳加體味,便能曉得此中關竅。”
翠兒伏在一旁,手中還兀自捏著半塊墨錠,倒是呼吸調勻,早已睡著了。
徐少卿卻似視而不見,彷彿冇感覺正將她半擁半攬在懷中,隻是執手研墨,任憑那顆怦然不止的心在懷中羞怯難當,不知所措。
徐少卿轉返來,甩一甩墨色披風,撩起曳撒在小案劈麵單膝一坐,凝睇著她問:“公主的母妃既然出自夷疆玉川吐司家,可成心歸去探親麼?”
高曖下認識地想把手往回縮,卻抵不過那份力量,柔荑已被他完整把握。
霍然轉頭,便見那超脫的身影站在側後,正唇角含笑的看著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