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寸心草[第3頁/共5頁]

是恩，是怨，虛的，實的，大抵就是這麼回事。

她心頭迷惑。

可這世上常常記仇的多，念恩的少，偶然候清楚全賴著彆人攙扶，反倒將恩德拋到九霄雲外，恨不得把好全攬到本身身上。

高曖不由愣住了，捏著那銀飾，見它包漿沉厚，有些處所已變作黑黃色，瞧著像起了一層皮殼，明顯是個用時甚久的老物件，但上麵的孔雀神鳥圖案卻仍然栩栩如生，清楚可辨。

翠兒冇法，看了看自家主子，便施禮辭職，按原路走了。

天陰著，遮了月光，照不清腳下。

而她現在卻既不感覺驚駭，也不感覺累了。

看看那紙，寸許來長，上頭半點水跡也冇有，顯是方纔插在視窗的，翻開來一看，上麵果然有筆跡，鮮明寫著“今晚子時，北五所後巷”。

“公主敢是又有甚麼苦衷麼？”翠兒持續詰問。

就在這時，院牆高處俄然有一團烏黑的影子“呼”的翻起，如展翅的大鳥般重新上掠過，眨眼間便落在身邊。

高曖稍稍用了些飯食，便在那尊白玉觀音像前打坐誦經，大要上悄悄的，可內心卻似浪頭翻湧，一波接著一波，如何也定不下來。

“胭蘿彆怕，是我。”

宮禁森森，風燈在廊下搖擺，瞧著很有幾分詭異。

這話聽著倒是順耳多了。

下轎看時，門口竟站了兩排宮人內侍，冒雨候著，彷彿比初進宮時的那次還多些。

莫非說……這竟是母妃當年的遺物麼？

……

高曖早已淚流滿麵。

想想，一時感覺該好好感謝他纔是，可如何個謝法又費了遲疑，心中冇個主張，隻好歎口氣，臨時收了起這動機，又持續朝前走。

她微感驚奇，更奇特皇後這話中似是帶著幾分發兵問罪的意味，眼神中也彷彿藏著些含糊不明的東西，就彷彿那一聲“胭蘿”竟把她觸惱了。

手從袖中漸漸伸出來，隻露了半截，舒開掌心一瞧，當即便呆住了。

高曖這纔回過神，淡淡笑著搖了點頭，仍冇回聲。

“三哥，這東西……是你的麼？”

高昶伸指從她掌心捏起那耳墜，放在麵前瞧了瞧，歎聲道：“胭蘿，你不消怕。實在你從小就聰明得緊，就算冇見過，也定然猜到了。不錯，這就是你母妃的遺物。”

她驚得怔怔愣了半晌，也顧不得那很多，拿著東西擺佈打量，肯定本身冇有看錯。

就這般有些魂不守舍的一起回到北五所，雨勢仍不見小。

一念及此，那顆心便立時突跳了起來，捏著耳墜的手不自禁地發緊，銀尖刺著皮肉，深深的陷出來，幾近要戳出血來。

母妃的統統苦痛，她現在都彷彿感同身受。

按說翠兒是個知心的，曉得了想也無妨。

她捏著那張紙條愣神，心中卻也在思慮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