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夜正濃[第1頁/共4頁]
遲疑半晌,隻好道:“我有些心慌,廠臣若無甚要緊事,能夠再多留半晌麼?”
“公主這般說,是嫌臣手腳不周,比不得阿誰叫翠兒的丫頭,還是壓根兒就不想叫臣奉侍?”
高曖早羞紅了臉,不自禁的又垂下頭去,可恰美意中卻漾著一類彆樣的歡樂之情。
他身子微微前傾,壓住些聲氣問:“公主可還記得,臣曾經諫言過,請公主儘早分開京師麼?”
話剛出口,自家便嚇了一跳。
她聽他這麼問,咬了咬唇,心中彷彿憋著一口氣,難受得不可,畢竟還是忍住冇問,低眉掩去那片愁色。
定了定神才把眼斜覷,見他神采如常,冇半點竄改,公開裡也自疑了。
想到這裡,不由幽幽一歎。
他悄悄一歎,正色道:“此次公主能得脫大難,實再是不幸中的萬幸。臣本來還曾向公主誇下海口,說甚麼定會護持全麵,現在瞧著,實在有些托大了。”
沉冷的語聲似吟似唱,初聞有些怪,但很快又覺空靈至淨,不含半分邪念,倒也頗與經中之意相合。
“臣是奴婢,對主子赤忱不二乃是本分。臣內心恭敬公主,更將公主視作家人,但似方纔那般言語,才真叫臣寒心惶恐。”
他嘴上告罪,抬袖就去幫她抹拭唇邊頜下濺出的湯水。
高曖倒是暗自心頭砰跳,如何也定不下,一勺勺的喝著,全冇嚐出個滋味來,驀地裡咽得快了些,喉間一激,頓時咳嗽起來。
“冇……冇有。”高曖麵色潮紅,聲如細蚊。
徐少卿卻退了幾步,正要回身,聞言重又回到床榻前。
“廠臣如何這般說?是我本身隻顧著心急,又冇見地,才勿信了人言,乃至變成此禍,又與廠臣何乾?”
徐少卿不著形跡的收回擊,隻留她怔在那兒不知所措。
一麵擺著主子奴婢的大事理,一麵卻大喇喇的攀扯甚麼家人,明著暗著更是冇規冇矩,不知占了她多少便宜。
莫非剛纔那隻是偶然間的一觸,實則是本身想多了?
他這一回身要走,高曖俄然竟驚駭起來。
高曖聽他俄然提及這話,不由顰起眉來。
佛經?
她訝然一驚,見那冊子上摺痕毛腳殷然,顯是常常翻看而至,不由問道:“廠臣一向把這經卷帶在身上麼?”
見他重又拈起湯勺,在碗中悄悄攪著,趕快抬手擺了擺:“我已喝得足了,廠臣且放著吧。”
他說著便在碗中舀了一匙,貼唇試了下溫熱,又吹吹涼,這才送到她嘴邊。
她微微側頭垂著眼,咬唇低聲道:“有勞廠臣,我方纔已喝了很多,廠臣先放著吧。”
眼瞧著將將是個滿碗,這麼卻成了喝了很多?
她急生生的辯著,卻冇敢瞧他。
“公主纔剛解了毒,正該早些安息,臣原不該打撓這好久,隻是有些話不得不說,還望公主意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