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雨殘香[第1頁/共4頁]

他躬身回聲“是”，卻退兩步，便回身大步沿迴廊而去。

他自也瞧出幾分端倪，並冇拜彆，立在那邊又問。

掌心緩緩上提，他身子也隨之微顫，本來平和的麵色刹時罩上一層如有若無的青氣，臉上抽搐痙攣，明顯正在痛苦難當之際。

卻不是他是誰？

她愣在那邊望著他，心中說不出的失落，卻也不好強求，想著那些迷惑，頓了頓，便問道：“廠臣肩頭的傷可好些了麼？”

徐少卿那邊卻甚是奇特，除了遲早拔營安營，或入住府縣歇宿時，纔來問個安，也是隔著簾子恭恭敬敬的說幾句官樣話，便倉促回身去了，彆的便鮮少露麵。

沿途但見丘陵綠樹漸少，平原灌木漸多，偶然遙眺望著，竟冇半分起伏，偶有幾處山勢，也都重嶺巍峨，連綴成脈，過後便又一馬平地，到處閃現著粗邁與豪氣。

翠兒見狀，趕快施禮退了下去。

車駕行得甚快，隻七八日工夫便到了河間地界。

他長歎一口氣，唇角出現苦笑，眉間的青氣仍隱然可見。

平素唯恐被挑惹，總怕和他在一起，而現下俄然見不到，心頭反而更像簇著火，亂得愈發短長，隻覺不聽他冇上冇下說幾句若含交誼的話，便茶飯不香，要憋出病來似的。

將將要拐出院中，卻不自禁的頓住了腳，驀地轉頭，便見那雕花窗扇已然閉上了。

雨勢如注，仍然冇有半分止歇的意義。

高曖本來滿心歡樂，卻見他並不進房，仍撐著傘立在廊柱旁，與窗子也隔得老遠，不由心中奇特，愣在那邊發怔。

“督主機靈過人，天然猜得出，不必鄙人多言。”那聲音嘿然低笑道。

“公主但是有話要和臣說麼？”

那聲音極是纖細，像是貼在身後的帳幕上而言，若非現在夜深人靜，萬籟俱寂，而他又正屏息凝神的話，還真不易發覺。

帳幕內，幾盞銅燈的火苗筆挺而立，紋絲不動。

等再去看時，他已穿過院子，來到了這邊廊下，斯須間，便走至近旁停下了。

半晌以後，他麵色稍霽，掌心下壓，將運轉的內力緩緩沉回丹田，漸漸收了手。

這裡山川形勝，沃野千裡，倒也算是個極好的地點。

高曖從冇見過這般風景，在車駕上看得也是心曠神怡，暗想這北地的風景大略便是如此，反而感覺鎮靜了很多。

可就是這悄悄的一聲，卻讓他身子聳然挺了起來，心頭出現一絲不祥的預感，但麵上卻不露聲色。

靜夜。

那人似是答得嬉皮笑容，夜色入耳起來更有些陰測測的。

“你是何人？”

事出俄然，她百思不得其解，越想越是放不下心來。

“有勞公主掛記，已無大礙了。”他勾唇含笑，又抬手在肩頭拍了兩下，以示所言非虛。

莫非他是決計避開本身？可這是為甚麼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