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3章 陪葬品7[第1頁/共4頁]

知我心中的痛，知我心中的恨，知我心中的怨，知我的哀莫大於心死，知我的決計裝歡，知我的生不如死……

悠長以來的自責暗伏於心底，現在在杜如晦的直白相問下傾巢而出、鋪天蓋地而來。

不待冰巧的話說完，三哥吃緊的抓住冰巧的胳膊，“順德？順德有口訊了？他如何說？”

望著杜如晦平淡的神情，我怔怔的回道：“代代傳承，留下的是意誌、是精力。”

聽著杜如晦的句句辯駁……

換草帖的事極是隱蔽，想必順德冇有和冰巧說及。是以冰巧非常驚奇的看著衝動的三哥，說道：“說？說甚麼？哦，我們家那口兒說事情辦得不順，還需一段光陰，不過不出一月就會返來。”

杜如晦笑得非常欣喜，扶起我說道：“你這個年紀有如此觀點已是非常不易了。可你有冇有想過，在長孫伯伯、高伯母的碑文消逝之前、在他們要消逝在時候的長河之前……有誰、又有誰能夠讓他們被光陰記著，被千秋萬代記著？”

“我有二哥、三哥，唯獨少了大哥，你就當我的大哥吧。”

明天二八，武漢下著好大的雪，應了‘瑞雪兆豐年’之景。想起立春那一天，武漢下了一天的雨，應了‘春雨貴如油’之句……想必本年，武漢是個歉收年！

不順？三哥的神采有些失落，感慨寥寂之下，他垂下了頭，呆呆的站立，不再言語。

冰巧熟諳的聲音傳來，轉頭望去，隻見她跌跌撞撞的一起奔來，頭髮顯得有些狼藉，“女人，女人，我來得不晚吧。”

是啊，我有這世上最好的父母，僅這一世，他們就給了我兩世的生命……

見杜如晦跳上馬，一向沉浸在李淵不肯攀親的哀思中的三哥回過神，倉猝追著杜如晦騎馬而去的身影朗聲說道：“誒……吃過早餐再走啊。”

“女人，女人。”

我定了放心神，揚笑打著號召：“兩位哥哥起得早啊。”

聽到腳步聲，三哥和杜如晦停止了爭辯，回回身看著我。

我曉得三哥是擔憂我，李世民的草貼是我獨一活下去的保障。若楊昭真的病逝，因了草帖，楊廣再不能拿陪葬來講事。

這真的不是功德！

淚眼恍惚中，我恍恍忽惚的看到了父親最後那晚叮嚀我“觀音婢，如果爹走了，不準哭！哭的話……爹在地府下會不放心的，你要信賴爹，為了你，爹情願做任何事……”的話。

“是啊。是為了記著而不是為了讓先人感到痛心和懊悔……你瞧瞧，這些碑文或許再過一段時候就會恍惚不清，然後跟著時候的流逝，這些碑文一如那些埋在墓中的人般，都會在時候的長河中消逝。明顯曉得碑文也好、人也罷都會消逝在時候的長河中，可一代又一代的報酬甚麼還要將這碑文源源不竭的刻上去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