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側耳聽雪落[第1頁/共3頁]

程微預感很快成真，就聽韓氏嗔怒道：“母親，止兒的小成年禮，微兒如何好跟疇昔看！”

“如果喊我，我便去了。”韓秋華說到這裡，神情很有幾分悵惘。

陶心怡嗔道：“嵐郡主，你還笑我！我又比不得你，想來這裡隨時就來了。要不是趕上止表哥生辰，說不準要開春纔過來呢。”

花廳裡很快隻剩下小女人們，氛圍驀地一鬆。

韓秋華的父親是衛老夫人的次子，年紀輕簡便戰死疆場，幸虧當時老婆劉氏已經有了身孕，數月後生下一個遺腹女，取名秋華。

“是麼？”韓秋華暖和看著程微，“我當時玩樂的少，竟不曉得呢。”

老夫人這才放心的回身，在世人簇擁下出了門。

彆人家熊孩子爬樹頂多招來一頓怒斥，她爬樹招來一個祖母！

“冇有呀，在門口不謹慎和二姐一起跌倒，隻碰到了手肘――”程微下認識去撫摩臉頰，驀地認識到韓秋華真正想問的事，一下子冇了聲音，隻緊緊咬著唇，一聲不吭。

一番話說得在場的少女紛繁輕笑，世人穿上披風大氅，常日乾係好的湊在一起，三三兩兩向著位於國公府東北角的聽雪林走去。

陶氏孃家在嘉陽，離都城雖不算遠，可來往到底不如同住都城便利。

程瑤笑容暖和：“那就勞煩大表姐替我照顧三妹了。”

老夫人無法地看了韓氏一眼，抬手垂憐地撫了撫程微的髮絲：“在這兒等外祖母何為，你大表哥行完小成年禮，你外祖父他們都去喝酒，我們就聽戲去，你們小女人家不愛聽這個，先去聽雪林玩吧。”

“看你猴急的。”與陶心怡挨在一起的少女掩口諷刺。

這話雖說的小聲，可因為陶氏和韓氏離得比來，都聽到了。韓氏自發在長嫂麵前丟了麵子，不好和母親硬頂，一個眼刀向程微飛了疇昔，斥道：“還站這兒做甚麼，去和你二姐另有表姐妹們玩去。”

程微忍不住看疇昔，隻見少女白嫩嫩的手指水蔥似的，那針眼……抱愧，許是站得遠，她冇找到！

程微已經做好了被怒斥的籌辦，乃至背叛地想藉此哭鬨一番宣泄連日來的愁悶，卻不想外祖母拿起桃子咬了一口，扔到地上說不甜，並問她：“微兒可曉得甚麼樣的桃子最甜？”

閉眼嗅婢女，側耳聽雪落。

一向未曾出聲的韓秋華這才淡淡開口：“mm們先隨我疇昔吧。”

“哎呀，總算能去聽雪林了，大表姐，我可盼了好久了。”說話的少女十四五歲年紀，粉衣綠裙，杏眼桃腮，是衛國公夫人陶氏的孃家侄女，閨名心怡。

在場的人，都是多年常來往的，對此早已見怪不怪，隻要那十七八歲的少女，站在人後，看向程微的目光帶了幾分憐憫。

程微回神，瞧著麵帶淺笑的韓秋華，在韓氏麵前豎起的冷硬外殼收起，用腳尖悄悄踢了一下落梅，暴露孩子般的玩皮笑容：“我想起小時候，止表哥常領著我們一眾兄弟姐妹來梅林玩耍，平表哥調皮，總愛把我引到無人處，害我經常迷路，幸虧每一次都是止表哥把我尋返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