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六章 所懼[第1頁/共3頁]

老懷仁伯罕見發威，竟把一屋子人都唬住了。

莫非說任她各式儘力，既定的運氣都冇法竄改嗎？

程三老爺點點頭，走至程微麵前，見常日平靜聰明的侄女現在神采板滯，眼神浮泛洞嚇人，不由一陣心疼，抬手揉揉程微的發，哄道：“微兒莫難受，三叔曉得，以你的符術成就是不會出題目的。小皇孫的病隻是造化弄人，太子妃過世更與你一個小丫頭無關。聽三叔的話，不要胡思亂想。”

馮氏就來勸程微：“微兒，你也回屋吧。”

一番清算，孟老夫人三人皆換了素服，跟著等在花廳的內侍倉促入宮去了，堂屋頓時空了很多。

“彆哭，本日醫館另有很多人問起你，來醫館看病的人都盼著小神醫早些疇昔呢。”程三老爺垂憐地拍了拍程微。

程微緩緩點頭：“我在這裡等。”

程微醒過神來。提著裙襬追出去，啞著嗓子喊道：“母親――”

大姐姐還是死了，留下癡傻的小皇孫，和惡夢中一模一樣。

“你說甚麼？”韓氏怔怔問。

韓氏一個激靈，覺得是長女在喊她，驀地轉頭，看著一身狼狽的次女。眼淚驀地流下來，一把抱住程微，泣道：“微兒，你大姐冇啦！好好的人如何能冇了呢？你不曉得你大姐小時候遭了多少罪。才五歲大就被拘著學端方，頭頂一隻碗，稍一搖擺，碗就掉下來，內裡的水澆她一頭一臉。你祖母嫌她學不好，乾脆把碗裡的淨水換成冰水，你大姐靈巧。連一聲都不吭，恐怕你祖母不歡暢，要來難堪我……”

她不但是肉痛長姐的死，更是驚駭那已知的運氣。

孟老夫人緩了口氣，深深看老懷仁伯一眼，頓腳道：“廖氏、韓氏，隨我進宮，總要見我那不幸的孫女最後一麵！”

進門的是程三老爺，一邊脫下披風抖去上麵的雪沫遞給丫環，一邊問道：“母親她們呢？已經進宮去了？”

“你說的是真的？”韓氏反手抓住程微的手，極大的手勁刹時把她手腕都捏青了。

程彤眼看著父親走出去，卻下認識後退一步，眼中一片驚駭。

韓氏如夢初醒，衝了出去。

纔是大年初三，酒樓店鋪都冇有開張，唯有看病救人的處所是關不了門的，程三老爺恰是從濟生堂趕過來。

韓氏似是受不住這個打擊，鬆開手踉蹌後退數步，才道：“母親曉得了，微兒。你回屋去吧。”

宮裡莫名去了的女人多了，普通人死了就悄無聲氣抬出去，彆說讓家裡人進宮見上一麵，就是家裡人能得個死訊，已經是不錯了。

固然廖氏勸的有事理，孟老夫人仍然仇恨難消，一把推開廖氏，舉著柺杖又揮了幾下。

這些程雅小時候的事情被韓氏含泣道來，真是能把人的心聽碎了。

廖氏扶著孟老夫人進裡屋去換衣裳，韓氏鬆開抱著程微的手，怔怔發楞，倒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