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母女如陌路[第1頁/共3頁]

可二姐肌膚得空，麗質天成，有“淨水出芙蓉”的本錢，而大多數少女，臉上肌膚總會或多或少有些瑕疵，不然以高價著稱的“巧天成”水粉鋪子，就不會專為少女推出這一款香粉了。

二人走上前來，雪蘭剛要拿起軟巾打濕，韓氏就直接抓過軟巾，浸了水往程微臉上抹。

是以，她實在難以設想，大舅母說了甚麼話，能讓母親氣惱成這個模樣。

這些，和“攀附”有甚麼乾係？

她隻是看著婦人，一雙丹鳳眼格外沉寂：“母親如何了？”

桂媽媽內心滑過這個動機，眼瞧著描述狼狽的程微，不知怎的就生了幾分憐憫，一邊扶著她往前走，一邊回想起形成這母女二人乾係冷酷的啟事來。

她伸手扯了女兒一把，把她往西洋鏡前帶：“你看看你把臉抹成甚麼模樣？莫非你還冇斷念，要再丟一次人麼？”

桂媽媽扶了程微往暖閣走，程瑤趕緊跟上，卻被韓氏喊住：“瑤兒，你留下，我有話要叮囑你。”

“母親？”程微眼睛微微睜大，明顯冇想到母親的大怒，和她本日妝容有關。

她忍不住轉頭，正瞧見韓氏麵色安靜的說著甚麼，程瑤肅手而立，神情恭敬，連連點頭。

她的大姐姐是太子妃，二哥拜名流顧先生為師，文武雙全，頗受恩師看重。

白底紅梅的瓷杯在程微腳邊跌了個粉碎，茶水打濕了她的裙角，素裙染上茶漬，格外顯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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嘖嘖，這不曉得的，還覺得二女人纔是夫人遠親的閨女呢。

“你還美意義問人家說了甚麼？”韓氏隻覺氣血上湧，肝火更盛，“天然是怕你攀附了你大表哥，還影響了他的課業！你如果懂事也就罷了，恰好不知給我做臉，以後幾次疇昔還想湊上去，讓我聽了那些話，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！”

顛末門檻，桂媽媽口中道：“三女人，您謹慎腳下。”

她伏地叩首，咚咚有聲，程微下認識掙紮著喊道：“母親，不關二姐的事，是我本身弄的――”

程微才捱了打，臉上火辣辣地疼，俄然沾了濕熱的軟巾，忍不住掙紮著避開，韓氏一邊加大力量一邊恨聲道：“你還敢躲，是不是捨不得這張假臉，啊？”

雪蘭和霜蘭都是韓氏貼身服侍的大丫環，聞言對視一眼，忙出去了，半晌後從耳房折返，一個端著臉盆子，一個托著軟巾等物。

而顧先生另有另一重身份，是當今皇上的胞妹德昭長公主的夫婿。她常進宮去看大姐姐，大姐姐早就和她說過，皇親宗室裡，德昭長公主幾近是除了景老王爺外皇上最看重的人了。

程微活了十三載，把這些前提擺出來想，都冇想明白，而在以往，她更是從未想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