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莊生曉夢迷蝴蝶[第1頁/共3頁]

“我……我冇有……”

韓止卻毫不在乎，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疇昔，淡淡道：“和你一吵，幾乎忘了。”

“韓止，你如何能如許，如何敢如許！你忘了，我們的婚事，是外祖母的臨終遺言，你要與我和離，如何對得起外祖母？”程微明顯是被這封離書刺激到了，嘶聲喊道。

大梁女子並不纏足，上至王謝貴女，下至鄉間丫頭，俱是一雙天足。

程微一臉不成置信，直直盯著韓止，最後慘笑道：“韓止，你有甚麼資格如許指責我？嫁給你這兩年，你凡是對我好一些，把我當個真正的老婆對待，我又如何會和程瑤漸行漸遠？退一萬步講，就算程瑤小產真是因為我，那也是被你逼出來的！我是你的結嫡老婆啊，但是整整兩年的時候，你卻從未碰過我，你有冇有考慮過我的感受？我也是一小我啊！”

此中一人，恰是十七八歲模樣的本身，而另一小我，鮮明是韓止幾年後的模樣，他們相對而立，彷彿在爭固執甚麼。

阿誰一臉痛苦、嘴角溢位血絲的女子，恰是她本身！

程微似是氣傻了，好一會兒冇說出話來，見韓止隻留下一個無情的背影，漸行漸遠，又氣又急，俯身抬腳，脫下腳上的繡鞋就扔了疇昔，邊扔邊罵道：“韓止，你混蛋！”

而韓止半點不為所動，冷冷道：“祖母如果泉下有知，定然會支撐我的決定。程微，你實在令我太絕望了！”

在青年韓止說到最後一句話時，尚處於變聲期的少年聲音同時響起：“程微，你實在令我太絕望了。”

白梅換成了花團錦簇，夏季轉成了明麗春光，在這截然分歧的風景裡，程微看到一名個子高挑的年青女子背對著她，與地上的程瑤隻要半丈之遙。

細碎的腳步聲響起，人聲喧鬨，但程微像是看無聲的木偶戲，聽不清那些人說了甚麼，也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。在這方六合裡，彷彿周遭的統統都成了適意的水墨畫，隻要一躺一站的兩個女子有著光鮮的色采。

程微用力以手撐地，想要看清年青女子的模樣，但是那女子微微弓著身，似是遭到了很大驚嚇般步步後退，卻始終冇有轉過甚來。

看了一場撲朔迷離大戲的程微終究被這句話拉回了實際，有些恍忽地看了看怒容滿麵的少年韓止，另有被他扶著的少女程瑤，又低頭看了看仍然流血不止的手腕，這才重新昂首，牽了牽嘴角道：“韓止，我流血了……”

韓止感覺肩膀一痛，反手一抓，竟然是隻繡了一對夏蟬的小巧繡鞋。

隻是她一臉痛苦捂著腹部，廣大的青衣襦裙如荷葉四散而開，鮮血敏捷伸展，漲潮般把裙子染上了暮色，上麵精美素淨的孔雀紋刹時暗淡下來。

說來也怪，那男人竟然消逝了，而地上的程瑤和另一個本身，全都不見了蹤跡。